雪姨迷迷糊糊中,竟然用手里的匕首刺自己的耳朵。
這個危機時刻,我把袁道長的肉身當武器扔過去,正撞在她身上。雪姨踉踉蹌蹌撞在墻上,匕首脫手而落,掉在地上。
我過去一腳踢飛匕首,扶住雪姨。
雪姨這時候清醒了一些,“小農,妖聲一直在沖擊大腦,快扶我坐下,把我的挎包拿過來。”
雪姨來的時候,帶個挎包,摔在旁邊的地上,我過去撿起來給她。
她打開包,從里面取出小瓶,小碟,一根前端染成紅色的毛筆,還有一張已經寫好的符紙。
她想扭開小瓶,手里竟然沒勁兒,我趕緊幫著扭開。
她拿過小瓶,倒出深紅色朱砂在碟子里。抄起毛筆,飽蘸朱砂,拿過那張符紙,翻到背面,快速嗖嗖嗖寫了幾個鬼畫符的字。
看也看不懂。
雪姨扔下毛筆,表情有些痛苦,像是困頓至極卻極力撐著別睡。
她把左手中指放在嘴里輕輕一咬,咬破后擠出指尖血,滴在符紙中央。
“小農,貼在朱梅的額頭,快!”
我答應一聲,抄起符紙過去,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。
剛才和雪姨制符,沒想到袁祺敏搶了先,她來到朱梅面前,撿起地上的匕首,割開了自己的手腕,把血淋淋的手腕放在朱梅的嘴邊。
朱梅嘴在一開一合,不知道是喝血還是怎么著。
等袁祺敏把手拿開,朱梅的嘴唇和臉頰都弄得血淋淋的。
不知是不是血液加持,朱梅的聲音又變了,一聲接著一聲,不間斷嚎叫。
聲音一波一波沖出來。
袁祺敏還想繼續喂養朱梅,但被聲音沖的退后好幾步,一下摔在地上。
“我要……和最高維的聲音聯合。”袁祺敏口吻迷茫,說這些話時她自己都混沌了。
我撿起匕首過去,抓住朱梅身上的繩子,一下一下割著。
朱梅歪著臉看我,冷冷無表情,而嘴里不斷發出慘嚎一般的聲音。
“不能讓她繼續唱了,快貼符!”雪姨在后面用盡全力大喊。
我舉起符咒,朝后面哈了一口氣,看著朱梅的那張臉,一使勁兒,把符咒按了上去。
符咒貼在朱梅的腦門上,朱梅停了下來,眼皮子慢慢耷拉下來。
我長舒了口氣:“雪姨,見效了。”
雪姨在后面說道:“出道這么多年,兇險之事遇到過不少,像今天這么沒有還手之力的,幾乎沒有過。難道我真的老了?”
我回去把她扶起來。
雪姨突然皺眉,上一眼下一眼看著我:“奇怪了,你沒聽到聲音嗎?”
“聽到了啊。”我愣愣地說。
“為什么你沒有被聲音干擾?”
我一下愣了,剛才來回折騰,怎么就沒想到這事呢。
對啊,我怎么對這股妖聲免疫呢?
就在這時,朱梅的聲音又出來了。我們大驚失色,一起看過去,雪姨的符咒竟然不管用了,從朱梅的臉上飄然而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