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文博“哇”一聲像女孩一樣哭了,上氣不接下氣,“二爺,二爺怎么死了?哥,我該怎么辦啊?我爸爸沒了,我小叔也沒了,二爺現在也走了。我該怎么辦啊?”
他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,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,濕了一片。
我也好壓抑,拍拍他的肩膀:“你爸爸和小叔不過是中邪了,還有回來的機會。咱們先去看你二爺。”
“對,對。”陳文博哭著擦擦眼淚,他忽然盯著我看。
我心里有點毛,這小子不會是秀逗了吧?
“哥,”陳文博哭著說:“你說我會不會是一個不祥的人。我家里人都沒了,就剩我自己。”
我拍拍他,此時又能說什么呢。
我陪著他一起到了中心醫院,到了病房,剛進去就看到二爺被封了棺。幾個殯葬公司的人,把他放進深黃色的一個薄木棺材里,蓋上蓋子,然后往外抬。
到了走廊上,二爺那一系的子孫們都跪下磕頭,送老爺子最后一程。
陳文博跟在人群后面,噗通也跪在那,一邊哭一邊磕頭,委屈的都不行了。
二爺棺材抬走了。
有人認出陳文博,一個穿著黑棉襖的中年男人過來:“文博,你來了。”
“叔……”
我猜出來,這個男人應該是二爺的兒子,屬于那一系的。
中年男人說:“我給你爸,還有你叔打過電話,沒人接。老爺子要馬上送到殯儀館,我們這里就不等他們了。你等見到你爸爸和你叔叔,說一聲,別讓他們挑理。”
一句話說完,陳文博又哭了。他爸爸和叔叔至今失蹤,下落不明,上哪轉告去。
中年男人嘆口氣,還以為陳文博是悲戚二爺所致。
他從兜里掏出一封信遞過去:“這是老爺子臨終前交給你的一封信。”
“啊?二爺給我一封信?”陳文博愣了,擦擦眼淚,特別驚訝。
信是打開的,從里面掉出一張名片大小的紙片,上面只有一句話,文博,去老宅看看。
“信是打開的?還有別的嗎?”陳文博倒了倒信封。
中年男人道:“沒別的東西了。信到了我們手里,就被你嬸打開看了,你不見怪吧?”
陳文博有些生氣,卻也不好說什么。
他還真不錯,直接給中年男人轉了兩千元。男人也不客氣,轉了就拿著。
我們兩個從醫院出來,陳文博看著紙片上寫著的話,愣愣地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我問他,老宅在什么地方?
“老宅是以前我爺爺和二爺以前在農村住的房子。已經很久沒人修了,早就又破又爛了。”
“二爺告訴你去老宅看看。”我說。
“那就去吧。”陳文博道:“哥,老宅離著這里很遠,不在市區,在杭家屯那邊。過去開車得兩個多小時,我自己去就行了,就不麻煩你了。”
我愣住了。這小子一開始在家還哭,說就剩下自己,孤苦伶仃什么的。轉眼間,就給我下了逐客令。這里是不是有事?
我還是點點頭:“好吧,你多小心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