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歲歡一眼便認出此人的身份,正是一品堂的頂級殺手,飛鷹。
打得這么慘,想來審問過程中沒少受罪。
看到飛鷹出現在眼前,柳玉紅知道自己肯定完了。
姜知瑤雖然也怕得要死,但眾人面前,她絕不能讓自己露出一絲怯色。
被楚回重重踢了一腳,飛鷹極其狼狽地摔倒在地。
姜時安揪起飛鷹的衣領,強迫她看向屋內眾人。
“說說吧,那天晚上為何要追殺一個弱女子,雇你殺人的幕后指使者又是誰?”
過重的刑罰,早把飛鷹的驕傲折磨沒了。
還沒等姜時安給他上手段,便一手指向柳玉紅,“是她,是她花了一千兩銀子,讓我除掉一個叫姜歲歡的女子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柳玉紅臉上,仿佛在等她給出解釋。
盛婉書也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,不敢相信這所謂的證人,真的會將矛頭指向柳玉紅。
她可是自己在這世上最信任的心腹啊。
朝夕相處這么多年,柳玉紅一直對自己有求必應。
甚至為了留在她身邊伺候她,連當年的大好姻緣都放棄了。
如果一個人可以偽裝真性情,不可能幾十年如一日的保持一張面孔。
所以夫君指控柳玉紅在十八年前換孩子時,她才覺得是一場無稽之談。
“玉紅,你真的買兇殺過人?”
“撲通”一聲,支撐不住身體重量的柳玉紅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“夫人,他胡說八道,含血噴人,奴婢可以對天發誓,奴婢是冤枉的。”
跪下去的那一刻,柳玉紅渾濁的腦袋清醒了不少。
她不想死,也不能死。
只要抵死否認這件事,以盛婉書對她的信任程度,定會竭盡全力保她性命。
而且從目前的局勢不難判斷,盛婉書對姜歲歡非但不喜,甚至還對她厭惡至極。
主仆在一起三十多年,柳玉紅非常了解盛婉書的脾氣。
就算證實姜歲歡是她的親生女兒,她也會為了姜知瑤將認親一事反對到底。
想通這些,柳玉紅心中也有了底氣。
“我與姜歲歡無冤無仇,為何要買兇雇人殺她滅口?”
“相爺,夫人,這在情理上根本說不過去。”
“定是有人想要害我,才編出這種無稽之談給我定罪。”
姜時安冷笑著問:“柳嬤嬤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,要被人用這種方式加以陷害?”
“就像嬤嬤方才所言,你與姜歲歡之間無仇無怨,情理上不會買兇殺她。”
“可是這個人!”
姜時安指向飛鷹,“他是一品堂的殺手,專干殺人越貨的買賣,現在一口指認你花銀子讓他誅殺姜歲歡。”
“不如嬤嬤給我解釋解釋,何等仇怨,會讓他誣陷你一個后宅婦人?”
“難道柳嬤嬤與一品堂這個殺手是舊識?”
“若真如此,那柳嬤嬤的底細可就要好好查一查了。”
“相府在京城的地位非常特殊,憑你的身份,與殺手勾結,我們相府可是容不下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