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可真夠狠的,如果再不及時救治,他這輩子都別想站起來了。
而且他唇周烏紫,指尖青白,是中毒已深的跡象。
“你中毒了,還有你的腿,除了我,這世上沒人能治好你。”
寧汐月方才在空間里看到了她囤的藥材,還有前世最尖端先進的醫療器械,治好沈玹根本不在話下。
沈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,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郁和痛苦。
唇邊卻綻出冷笑,“我竟不知道,侯府的寧二小姐何時有了通天的醫術。”
他的腿,連號稱醫死人肉白骨的鬼醫都無能為力,斷言已經沒救了,她卻敢大言不慚說能治好他?
寧汐月懶得解釋,直接從空間里取出一枚藥丸。
這藥丸只能短暫抑毒,不能解毒,她要用這抑毒的藥在流放路上一路牽制沈玹,直到她平安到達北地。
“這是抑毒的藥,吃下去,可保你不會立刻毒發暴斃。”
“王爺莫信!誰知道這是不是穿腸的毒藥!”一旁的趙嬤嬤急道。
身為沈玹的奶娘,她才不相信寧汐月會有這樣的本事,又有這樣的好心。
不待沈玹抬手扔掉藥丸,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嘩哭鬧的聲音。
“奉旨抄家!閑雜人等通通閃開!”
寧汐月眸光一閃,她記得沈玹自十三歲起從軍打仗,十五歲封將軍,二十歲封王,至今戰功赫赫,先帝和新帝都賞賜過不少好東西,都存放在王府的庫房密室中。
沈家家眷都在前院,攔著官兵,哭天搶地。
“司印大人,冤枉啊!我沈家世代忠良,怎么可能豢養私兵,意圖謀反?定是有奸人構陷!”
沈家主母被兩個兒媳攙扶著,哭聲喊冤,其他女眷也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抄家領頭的是宮中的司印大太監,德順。
他眼神陰毒,從沒忘記過當初他在宮中剛得勢時,沈玹是怎么勸諫皇帝切勿寵信閹人宦黨,幾乎險些將他苦心得來的權力地位全數傾覆!
如今對上沈家人,他自然是有仇報仇,有怨報怨。
“來人吶,沈家家眷拒不配合皇命,給她們點教訓!”
德順陰毒一笑,給手下官兵使了個眼色。
早就被打好招呼的官兵們露出淫邪的笑容,不懷好意地扯住沈家女眷,粗暴地往內院房間拖。
“救命啊!不要!”沈家女眷拼命掙扎,嚇得尖叫起來。
“住手!”寧汐月走出來,冷冷地喝止。
德順瞇起眼睛,看向寧汐月。
“寧汐月,皇上已將沈玹廢為庶人,你還在這里繼續擺王妃的譜?”
“就算我已經不是王妃,我也是侯府的二小姐,難道你們想與侯府為敵?”寧汐月目光冷厲。
德順仿佛聽到什么笑話,譏笑幾聲。
“侯府?看來你還不知道,侯爺已經明哲保身,將你從族中除籍,連同你那側室生母的靈位都被扔出了祖宗祠堂,一把火燒了。”
寧汐月舌尖抵著后槽牙,沒想到原主的親爹居然絕情到這個份上。
這筆賬,她先替原主記下了。
德順得意地一抬下巴,示意官兵們繼續未完之事。
眼看著女眷們要被拖進屋內,寧汐月森然開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