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長眼的東西,當初明珠愛慕于沈玹,可他拒絕了不說,若娶個賢妻也就罷了,還偏偏被這爬床的賤女人給栽上!
要不是明珠說得信誓旦旦,說今后沈玹一定會大有作為,她才不會讓女兒來跟著沈家流放去北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。
寧汐月心中冷笑。話已經說出去,若是日后沈家真的淪落到要跟在她屁股后面撿東西,那沈家人就是在自打嘴巴!
當下不再和她們廢話,眼下最要緊的,是治好沈玹的腿。
她變魔術一般,從包裹里拿出藥瓶,紗布和繃帶,她又問店小二要了一塊木板,用來固定住沈玹的腿。
寧汐月氣定神閑地上藥,包扎,每個步驟都嫻熟得像是做過千百遍,仿佛對治好沈玹的腿胸有成竹。
“寧汐月,你不懂就不要瞎治!玹哥哥的腿何等重要,出了什么事你擔待得起嗎?”陳明珠突然憤怒地沖上來,抬手就要把寧汐月給扯開。
寧汐月卻仿佛背后長眼睛了一般,敏捷地閃身,隨后寬大的衣袖一遮,袖風拂過,一根針刺進陳明珠手腕上的穴道。
“啊!你扎我!”陳明珠尖叫起來,“娘,外祖母,這個賤人拿針扎我!”
她對著光仔細看著手腕,想找出剛才被扎的針眼,卻什么都沒找到。
陳明珠的母親沈秀蘭卻是無條件相信女兒,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扇寧汐月的耳光。
“你個小賤人,喪門星,專爬男人床的小婊子!欺負到我女兒頭上,看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訓你!”
沈瑞坐在榻上,正被林巧娘挑著腳上的水泡,聞言,愣住了。
他記得白天也有人說過類似的話,后來那個人怎么了來著?
“嘎巴”一聲,骨折斷裂的沉鈍悶響,頓時喚醒了他可怕的記憶!
沈秀蘭“嗷”地一聲,從地上跳起來,撕心裂肺地慘叫!
聲音驚動了樓下的衙役,兩名衙役沖進來,鞭子凌空抽在床鋪上,棉絮應聲破出。
“他媽的,不睡覺在這里鬼叫!”
這一下若是打在人身上,免不了又是皮開肉綻。
沈秀蘭一把鼻涕一把淚,捧著拐了彎的手臂上前告狀。
“官爺,這個賤人把我打成這樣!你們要為我做主啊!”
衙役看向寧汐月,見她毫無懼色,神情鎮定冷淡,不由冷笑一聲,揚起鞭子就要抽下去!
流犯還敢這么硬氣!
趙嬤嬤卻快速上前,一把拽住衙役,急聲。
“官爺手下留情!我可以作證,是沈秀蘭動手在先,我家王……寧汐月只是自保!”
衙役瞇起眼,懶得幫她們斷案誰先動手誰自保,只想各打三十大板,打到她們再也不敢惹是生非為止。
衙役的心思趙嬤嬤早有預料,在寬大袖袍的遮掩下,她將幾張銀票塞進了衙役的手里。
“官爺,請您明斷!”
衙役手里攥著銀票,臉色和緩了些,拿人手短,他收起鞭子,握拳咳了一聲,轉頭看向沈秀蘭。
“沈氏,此事下不為例,今后你若再敢興風作浪,可別怪我沒提醒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