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翠蓮沉默寡言,也從不吭聲,因此其他幾房的人經常欺負她。
“娘,他們太欺負人了。”沈朝陽替母親憤憤不平,也恨自己的無能。
他如今已經十六了,可卻一事無成,還是母親的拖累,他真不孝。
父親以前還在的時候嗜賭嗜酒,父親死后他一點都不覺得傷心,甚至還覺得慶幸。
至少,父親沒了他和娘親的日子還要好過一些。
李翠蓮笑著搖搖頭:“沒事的,娘習慣了,再說了你姑婆和表姐都這樣了,娘再不管她們,就真的沒人管了。”
沈朝陽抿唇,不再言語。
此時,沈老太太的呵斥聲響起:“二房家的,還杵在那做什么,趕緊過來擦洗換藥,把你帶來的傷藥都拿過來,再去煮點米粥過來。”
用的自然是李翠蓮家自己帶來的米。
沈家幾房平時都是各自吃各自的,如今不僅要李翠蓮出藥出吃的,還要她來照顧。
沈朝陽攥緊了拳頭,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,心里堵著一口氣。
這邊的談話,一字不落的落在寧汐月的耳中。
寧汐月拿著望遠鏡,戴著耳機聽監聽器中的對話。
為了防止陳明珠再打其他的主意,她悄悄地在陳明珠放行李的推車上放了竊聽器。
她看向沈玹,見他還在拿著望遠鏡看遠處,用胳膊碰了他的胳膊一下。
沈玹側眸看了過來:“怎么了?”
他用望遠鏡觀察了四周的情況,發現越走,四周的綠植越少,地越荒蕪。
這不是個好兆頭。
“二房家被欺負了。”寧汐月說道,并觀察沈玹的神色,看他有什么反應。
沈玹神色淡淡的,似乎對沈家的一切都不關心。
“我二叔是個混不吝,不過沈朝陽是個好的,我會幫幫他。”
他朝馬車外喊了一聲:“墨影。”
“王爺,有何吩咐。”
沈玹得知陳明珠將主意打在馬車上后,方才讓自己的心腹扮作馬夫,替代了原來的馬夫。
沈玹吩咐道:“你去問問沈朝陽,他如果愿意跟著我,就讓他過來找我,如果不愿就算了。”
墨影應下。
此時,沈朝陽剛被沈老太太潑了一臉的茶水。
“這茶怎么沖的,一股霉味,你和你母親一樣,都是沒用的東西,吩咐一點事情都辦不好。”
沈朝陽咬著牙,低著頭不說話。
李翠蓮上前連忙用手帕給兒子擦拭臉上的茶漬,對老太太懇求。
“母親,您需要什么吩咐我就是,別為難朝陽。”
老太太當即就怒了,指著李翠蓮大罵:“你還敢跟回嘴了,這個家還是我當家做主,輪不到你來撒野,今晚你們都別吃飯了,滾遠點別讓我看到你們。”
李翠蓮拉著兒子連忙退下。
老太太氣得拍著胸口,開始罵沈秀蘭。
“你個不爭氣的東西,看看你養的好女兒,成事不足敗事有余。”
“最后還要我這把老骨頭來照顧你,造孽啊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