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誠眼睛陡然一亮,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。
“你也相信?可眼下沒有一個人相信寧皇還活著,他們都認定寧皇已經灰飛煙滅,徹底不在了。可寧皇那般強大,怎么會就因為這點雷電就輕易死掉呢?”
王豆豆張了張嘴,欲言又止,最終只是微微垂下眼眸,輕聲卻堅定地重復道:“我相信她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她自己都有些詫異,也不知道這份莫名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。
只是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吶喊,寧皇不該就這么消失。
……
海底深處。
仿若被無盡的黑暗吞噬,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。
寧汐月只覺自己的身體好似一片輕盈的羽毛,飄飄蕩蕩,四肢綿軟無力,仿佛已與自身脫離,完全不受控制。
她拼命地想要睜開雙眼,可眼皮卻似有千斤重,怎么也抬不起來。
就在這死寂之中,一個急切且帶著哭腔的聲音如同一束微弱的光,拼命穿透黑暗,傳入她的耳中。
“主人,主人,你快醒醒!快醒醒啊,主人!你聽得到我說話嗎?”
這聲音來自伊娃,伊娃與寧汐月身心相連,宛如一體。
被雷電襲擊之后,伊娃傾盡所有剩余的積分,甚至不惜調取之前它偷偷積攢下來的積分,只為護住寧汐月這一線生機。
此刻,墜入這冰冷漆黑的海底,伊娃憑借著僅存的能量,艱難地維持著寧汐月的生命體征,確保她不會因缺氧而窒息身亡。
但它所剩的能量已然不多,最多只能再撐一個月。
一旦一個月期滿,若依舊無人發現寧汐月的蹤跡,那它也將無力回天。
伊娃一刻不停地努力收集著從各地匯聚而來的功德積分。
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積分,此刻卻成了寧汐月活下去的希望,靠著它們,伊娃才能擠出些許余力,延續著寧汐月微弱的生機。
“主人,主人,你快醒醒啊!我快堅持不住了,你要是再醒不過來,咱們可就真的完了!”
伊娃的聲音愈發微弱,帶著濃濃的疲憊。
寧汐月仿若深陷在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,可伊娃的呼喊卻如同聲聲警鐘,清晰地在耳邊回響。
她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,試圖沖破這層禁錮身體的枷鎖。
然而,身體卻如同一具不聽使喚的木偶,無論她如何使勁,都毫無反應。
突然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身旁劃過,寧汐月雖看不見,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逼近。
原來是一條體型巨大的鯊魚,它那兩顆如燈籠般,比寧汐月腦袋還大的眼珠子,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冽的光,直勾勾地盯著寧汐月,仿若在審視著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。
緊接著,鯊魚張開血盆大口,裹挾著一股海水的腥味,朝著寧汐月迅猛撲來。
“主人,主人,你快醒醒!”
伊娃嚇得驚慌失措,聲音都變了調,尖銳地在寧汐月腦海中回響。
千鈞一發之際,只聽哐的一聲悶響,鯊魚咬在了一個堅硬無比的防護罩上。
這防護罩通體透明,猶如一層堅不可摧的水晶鎧甲。
鯊魚那鋒利的牙齒狠狠磕在上面,疼得它猛地甩動腦袋,寧汐月的身體也隨之被狠狠甩了出去,瞬間飄出幾十米遠。
鯊魚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挫折激怒,卻又無可奈何,只能悻悻地擺動尾巴,迅速游走了。
這樣驚險的場景,在這深海之中幾乎每日都會上演。
形形色色的海洋生物,大多都將寧汐月當成了送上門的美食,一次次發起攻擊,卻又一次次鎩羽而歸。
尤其是那條鯊魚,簡直固執得令人費解,它似乎認準了寧汐月這塊“硬骨頭”,每日必來光顧,鍥而不舍地張嘴就咬,也不怕把自己那一口利牙給磕壞了。
寧汐月被困在這虛空之中,內心煩躁。
她恨不得伸手揪住伊娃,把它的腦袋擰下來。
伊娃那不間斷的呼喊,在她耳邊嗡嗡作響,好似一只趕不走的蒼蠅,吵得她頭疼欲裂。
她何嘗不想睜開雙眼,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,可身體卻不受控制,任由擺布。
而伊娃呢,不幫忙想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也就罷了,就知道在那一個勁兒地催命。
寧汐月索性盤腿坐在這虛空之中,單手撐著下巴,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“唉,照伊娃這在耳邊嘮叨的頻率算下來,大概過去快一個月了吧。這一個月,外面到底怎么樣了?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,會不會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趁亂奪走?沈玹他……又在做些什么呢?還有我一心守護的那些百姓,得知我失蹤的消息后,他們該有多傷心。”
一想到這,她的心中滿是牽掛與憂慮,卻又無能為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