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直之后的講官們到了裕王府,和朱載坖商量對策。
高拱問道:“殿下,這等大事,為何不用密疏?”
朱載坖嘆了一口氣,將事情給講官們說了,這也是嘉靖的意思,一眾講官們也有些吃驚。嘉靖的心思一向不好猜,他這么做總歸是有自己的道理,作為裕王講官們,現在要做的是解決裕王可能面臨的危局,可以想見的是,一旦這奏疏流傳,言官們會瘋狂的彈劾朱載坖,面對這些言官們,應該怎么辦才是最重要的問題。
朱載坖倒是不怎么擔心,他說道:“能怎么辦?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。”
對于這些言官,朱載坖也很無奈,他們是朝廷的言路,當然更多的時候是權臣的打手,他們肯定會對朱載坖群起而攻之,甚至講官們也要被彈劾,畢竟彈劾朱載坖最多就是刷刷聲望,但是彈劾講官們才是確實有效果。
朱載坖說道:“諸位不必心急,先看看再說嘛。”
講官們再次要求朱載坖千萬不要輕舉妄動,一切有講官們先應對,朱載坖作為皇子親王,當朝儲君,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。
朱載坖的奏疏從通政司先轉到六科謄抄,再交內閣處理,諸位閣老們當然不敢擬朱載坖奏疏的票,內閣隨即將朱載坖的奏疏上呈嘉靖御批,沒想到內閣剛剛將朱載坖的奏疏交給司禮監文書房,就立即被司禮監退回來了,上面只有嘉靖的三字御批:下部議。
這就讓三位閣老有些摸不著頭腦了,嘉靖怎么會不知道這奏疏一旦見光,裕王可能會面臨的情況,但是嘉靖還是選擇下部議,三位閣老們看著朱載坖的奏疏和嘉靖的御批,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嚴嵩干脆說道:“將周總憲(都御史別稱)、王天官、賈司農和江本兵叫來。”
四位大員來到內閣,嚴嵩也沒有廢話,直接將朱載坖的奏疏給他們看,嚴嵩說道:“陛下已有上諭,我等不敢抗旨,但是裕王殿下畢竟是國本,不可輕忽啊。”
王用賓當即說道:“嚴閣老,裕王殿下上疏有什么不妥嗎?即便是邊鄙小臣,也可以上疏陛下,裕王殿下皇子親王,貴為國本,上疏言事,有何不可?”
嚴嵩說道:“王天官說的是,裕王殿下上疏自無不可,但是老夫擔心的是有些無知小臣,肆意妄言,于殿下清譽有損,故而請諸位來。”
雖然嚴嵩沒有明說這些無知小臣是誰,但是大家都看向左都御史周延,因為這樣的瘋狗大多都在都察院,他這個左都御史當然是要被幾位大臣所注視了。
周延苦笑一聲說道:“諸位,老夫只能盡力,這幫人老夫也不一定管用。”
嚴嵩聞言也是點點頭,周延倒是沒有虛言,都察院的這幫瘋狗,別說左都御史了,就是嚴嵩徐階等人不也是經常被彈劾嗎?周延只能盡力彈壓,但是能有多大效果,就很難說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