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武一拍大腿道:“不錯,一定是這些家伙,他們死性不改,年前要我向朝廷獻那投名狀,歸附朝廷,剿滅反清復明義士,我推辭不允。他們真小瞧我李元武了,想我堂堂漢人豈為韃虜效命!”趙樹根道:“幫主所言不差,只是咱們還要多加防范,以防小人狗急跳墻做出下三濫不恥的行為。”李元武道:“你所言及是,咱們防人之心不可無,這世上不盡都是好人。”他又看了看廳左首的丐幫九袋長老蕭遲月道:“這位是丐幫九袋長老蕭遲月。丐幫不日要在君山召開下任丐幫交接儀式,你務必將這事辦得妥妥當當。”趙樹根答應一聲,便帶蕭遲月和那名二袋弟子去下面安頓去了。
袁承天退出大廳,去伙房搬柴燒火做飯。他自是留心山上情形。只見這君山四面環水,獨立一島,真易守難攻,難怪多年朝廷遲遲未下手。飯后,他來到山腰一片竹林,坐在青石上想著心事。忽然有風吹來,他打了一寒噤,起身只見中天一輪明月皓光四照,抬頭遠望湖水波動,仿佛這君山孤立在天地之間。
時光總是易過,這日君山軒轅臺人頭攢動,已有眾多丐幫弟子衛護左右,只見臺上蕭遲月位列其中,面色肅然,他左近是一位身背五袋的年輕丐幫弟子,面露得志意滿,仿佛他便是丐幫幫主——不問可知他便是于令儀。袁承天看著他覺得他并非正直的人,不知為什總覺他有些邪氣,無端地感到厭惡。就連李元武也有些不悅,只是這表情一閃而過,畢竟自己要盡地主之誼,畢竟這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,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弟子不下三十萬眾,可說聲勢浩大,無人可敵,是以李元武也只忍一時了。
日頭轉正,蕭遲月看了看臺下眾丐幫弟子,長聲說道:“前任袁幫主月前因習功走火入魔,無法再處理幫中事務,便思隱林歸下,不再過問江湖中事,因念幫中弟子唯五袋弟子于令儀英材杰出,口諭傳幫主之位于其是也。”
他話語剛落,忽然有一長者越眾而出,躍上軒轅臺,看了看蕭遲月和于令儀呵呵冷笑,說道:“執法長老,請問袁幫主何時何地練功走火入魔,再者你說幫主他老人家口諭,何人所見?何人所聽?幫主信物竹玉棒何在?請道其祥?”蕭遲月見是丐幫中的傳功長老陳元龍,心中一沉,此人雖是傳功長老,但平昔游走江湖,廣交草莽英雄。袁幫主素日稱其湖海之士,豪氣不除,是為英雄!聽他一番擲地有聲,奪奪逼人的問話,心中有些惶恐,但是轉念一想:不對,我何必懼他,今日是新任幫主的大好日子,可不能讓這陳元龍壞了好事。因為此次是丐幫內務,所以并未邀別派人士觀禮,是以軒轅臺下都是丐幫弟子,并無別派人士,所以便鎮定一下,咳嗽一聲,郎聲道:“各位,今日是丐幫新幫主就任之日,現有丐幫衣缽信物竹玉棒在此,悉聽尊命,誰敢不從?”
他說完這番話,從身后捧過一根晶瑩碧綠的一根竹棒——這便是名動天下,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丐幫信物竹玉棒——看似一根平常不起眼的竹棒,其實不然,這可是一根大海之中千年精石中的鐵礦所鍛煉而成的一根鐵棒——只是表面涂以綠漆,所以看上去仿佛是竹子所做的桿棒。
蕭遲月恭恭敬敬舉過頭頂,大聲道:“袁老幫主有言,丐幫第二十四代幫主于令儀,從今日起掌管丐幫大小事務,幫中四大長老:傳功長老、執法長老、護法長老、律法長老悉數維護本幫聲譽,天下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十三大丐幫分舵節制于總舵,唯于幫主之命是聽,同心同德,光大本派。”于令儀上前接過竹玉棒,看了看臺下丐幫眾人,郎聲道:“小子不材,從今而后忝為幫主,請各位弟兄同心同德,不可勾心斗角,做出不智的事來。”他停了停,話鋒一轉,說道:“縱觀這些年來,咱們丐幫與朝廷周旋,死傷各半,實為不智。如果咱們與朝廷盡釋前嫌,握手言合豈不是好?”
臺下丐幫弟子有些不滿,人群便有些騷動。于令儀又說道:“不錯,咱們丐幫一向秉承反清復明,可是這些年非但不成功,反而死了那么多弟兄,值得么?再者他們滿清入主中原百年,根基已固,非一朝一夕可以憾動,所以以我之見,咱們歸附朝廷,化干戈為玉帛豈不勝似打打殺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