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碧塵手提白蓮花衣帶足不沾塵躍身入院。因為他手中有白蓮花為要挾,觀中一眾白蓮宗女弟子只有遠遠圍攏,手抄長劍,作勢殺人卻又不敢,因為他手中有師尊,她們自然人人投鼠忌器,唯有圍攏高聲吶喊,卻誰也不敢上前。白碧塵哈哈大笑,一幅眼底無人的架式。因為有白蓮花所以他們一路到了光明殿三層。白蓮花對這機關消息一目了然,自然不會觸動機關殞命其間。
當牢房中的趙相承看著白蓮花受制于人——而這人卻是靈蛇派掌門白碧塵,更是出乎意料。白碧塵從白蓮花身上取下牢房鑰匙,打開房門,冷冷看著趙相承道:“趙掌門沒想到咱們冤家路窄狹路相逢,今日是你自裁還是要我出手?”趙相承見白蓮花神情委頓,顯是受了內傷,說道:“你把白姑娘怎樣了?”白碧塵見他關心白蓮花一如廿年前的樣子,哈哈笑道:“真是故人情深啊!趙掌門放心,我雖然做事一向惡毒,但是恩怨分明,白姑娘只是吃了我一掌,受了內傷不妨事。你盡可放心,一時三刻不便就死,只要你自裁我面前,了我老夫的心愿,我會放了白姑娘,決然不傷她分毫!你自行了斷吧!莫迫我老人家出手,那樣便不好看了。”
他將殺人的事說得輕描淡寫,仿佛別人生死直與他無關,死人在他眼中仿佛是碾死一只螻蟻一般輕易可為,可見其心腸歹毒,毫無惻隱之心,更談不上愛人及人!趙相承恨他暴戾,怒道:“要在下死,也要看看閣下有沒有殺人的本事。”白碧塵上下打量趙相承,不陰不冷嗤嗤笑道:“當年毛頭小子,現在可精進不少,看來似乎能耐也大長。好小子,今老夫就與你比劃比劃,看是你昆侖派技驚四座,還是我靈蛇派獨樹一幟!”趙相承道聲好。此時對過牢房中傅傳書大聲道:“師父有難弟子代其勞。”他從縮骨功從牢房中出來,來到白碧塵眼前。白碧塵眼前一亮,問道:“趙掌門這是你兒子?”他之所以問還話因為他看過這傅傳書與趙相承有些神似。
趙相承見他出言無狀,冷冷道:“你說什么話在下不懂。”白蓮花聞言臉色變了變,因為她知道傅傳書是她和趙相承的骨肉,只是這種情形下有這白碧塵一語道破天機,總覺不時宜,太過突兀,讓他們兩個人很是窘迫,情何以堪?白碧塵本來神志不明,是以他有時便會無緣無故抬手殺人,他自然是話到口出,毫無遮攔,毫不避諱,有什么說什么。但求自己心安那管別人感受。
傅傳書聽白碧塵這番話,怔征然,不再前去。不明白碧塵為什么說出這樣無來由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