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嶇崎不平,山石隙縫間有不知名的山花開放,亦有蒼松展開枝葉,間有小松鼠跳躍其間,尋找松子,模樣甚是可愛。袁承天見它無憂無慮的樣子,心想那一日我也如它這一般那該有多好?
他再抬頭時似乎又鬼使神差回轉昆侖派玉指峰,遠遠可見玉虛宮,仿佛還有昆侖派弟子做晚課的聲音,似乎是度人經,聲達數里,只聽誦道:“說經一遍,諸天大圣同時稱善,是時一國男女聾病,耳皆開聰。說經二遍,盲者目明。說經三遍,喑者能言。說經四遍,跛疴積逮,皆能起行。說經五遍,久病痼疾,一時復形說經六遍,發白反黑,齒落更生。說經七遍,老者反壯,少者皆強。說經八遍,婦人懷妊,鳥獸含胎,已生未生,皆得生成。說經九遍,地藏發泄,金玉露形。說經十遍,枯骨更生,皆起成人。是時,一國是男是女,莫不傾心,皆受護度,咸得長生……”語音悠揚,聽在耳中,讓人受用,如黑夜見明燈,渾濁之中見清明,如登仙境,如見神仙。袁承天心想:如果說經十遍,真得可以枯骨更生,皆起成人,那么自己何妨誦它幾十遍,讓久不在人間的爹娘再行相見,還有逝去的師父?可是這終究不可能?
他行走中途,總是借著山石樹木掩護,因為他實在不愿多惹事端,橫行枝節,自己只要拿回軒轅神劍,便行離開此地,回轉京都,不知為什么這些時日他實在對清心格格想念的緊,此時便想一步到了京都與她見了一面,以解相思之苦!
眼見快到玉虛宮大殿,他閃身躍開,上了一株大樹,耳聆眾師弟依舊在誦經文:人道渺渺,仙道茫茫;鬼道樂兮,當入生門;仙道貴生,鬼道貴終;仙道常自吉,鬼道常自兇;高上清靈美,悲歌郎太空!唯愿天道成,不欲人道窮;束誦妖魔精,斬或六鬼鋒;諸天氣蕩蕩,我道日興隆!他在樹巔茂葉之中聽眾師弟誦罷經文,心想:不錯,高上清靈美,悲歌郎太空,這話用在師父身子再好不過,他可不就是性情節操高尚不與凡塵同列,又心懷家國么?那句諸天氣蕩蕩,我道日興隆可不就是師父曾立下的宏愿么?可是他卻已仙去,可說出師未捷身先死,長使英雄淚滿襟!也許從來的英雄都這樣,功勛難成身已死,徒讓后人扼腕長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