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承天道:“天南星五錢,半枝蓮五錢,防風、穿山甲、連翹、地丁、柴胡各二錢三分,更有鬼見愁五錢、斷腸草、見血封喉、還有情花只是這見血封喉和情花兩味草藥中土少有,而且昂貴,我怕城中藥鋪沒有?”清心道:“不會的,今次我皇帝哥哥駐蹕江南有日,必是有太醫隨行,于草藥一道自然不能少,因為防患于未然,必定身邊有名貴藥材。”袁承天道:“萬不得已,你千萬莫打擾你皇帝哥哥,因為他身邊之人難免會有多鐸王爺身邊的人,讓他知道我中毒的事情,只怕再起風波,所以清兒你還是去城中大藥鋪拿藥,既使無有見血封喉和情花兩味中藥也無不可”他怕清心擔心自己安危,未將那巴顏將軍受命于多鐸王爺,欲與大師兄傅傳書聯手除卻嘉慶皇帝,因為如果告訴她,她必然會立刻告訴她的皇帝哥哥,這樣一來不免打草驚草,得不償失,如果他們臨時起意,拔劍相向,不忌后果殺人也是有的,所以袁承天并不說與她聽,他知道這位格格從來關心皇帝勝逾自己,有時可以性命不要也要護她皇帝哥哥周全!清心格格自然知道,袁大哥不愿多惹事端,因為袁門子弟四下起事,與有司衙門做對,幾次都將多鐸王爺的親近之人殺得灰頭土臉,所以多鐸王爺對于袁門恨之入骨,所以如果讓多鐸手下得知袁承天受毒在此,那么未千方百計將之殺死不可,所以還是不要聲張的好,否則后果不堪。
清心格格別過袁承天,便向城中最大的濟生堂而去這是杭州城中最大的藥鋪,其它的都望其下陳。清心問藥鋪老板這幾味草藥。老板搖搖頭,表示非但沒有見血封喉和情花兩味草藥,更無天南星、連翹和防風這幾味草藥。清心格格問他為什么連這平常之極解毒草藥也沒有時。老板只是搖頭,并不作答。清心格格怒上心來,伸手便要抓這人肩頭。這老板見她容雍華貴,有皇室貴胄的氣派,嚇得不敢聲張,實在無法,只好告訴她這些草藥全被將軍府的人搜索而去,所以非但他的濟生堂沒有,便是其這藥鋪也決然不會有的。清心格格聞言心不由得沉了下去,心知這是傅傳書作的鬼,從袁承天手下逃脫,知這幾味草藥可以解毒,所以溜回將軍府讓那巴顏將軍派兵搜索全城草藥,讓小師弟袁承天無藥可治,命喪此地,否則他決不心甘,可見這位掌門大師兄非要他死不可?清心此時心中便怨恨袁大哥太過仁慈,處處衛護他人;而別人視他如草芥,仿佛可以隨時死亡而不關心,世上人心一惡至此,可是這位袁大哥還心心念念著不忘我愛世人!總以為自己可以拯救天下,匡扶社稷,其實那只是他的一個人的想法,在嘉慶皇帝眼中這只是一廂情愿,天下人未必如他這般想法,因為現在又不是兵荒馬亂,他袁門想要起事反天下只怕也難?因為天下未必都如他袁門那般忠義千秋,心念故國,所以在嘉慶皇帝眼中袁門雖可成事,但要恢復漢人江山只怕也難,所以他并不惱恨這位袁兄弟,反而欣賞他的見識與膽量,而今放眼天下幾人堪與朝廷為敵,似乎也只有他袁門敢與皇帝論一日之長短,其它諸如丐幫也日趨式微,不成氣候,似乎成了冢中枯骨,不足為慮。
此時清心格格恨袁大哥放走傅傳書,以至在杭州城中買不到那幾味草藥,看來只有讓皇帝哥哥出面索取,那樣量他杭州將軍巴顏也不得不從,自己卻難辦到。
當嘉慶皇帝聽這位清心格格向他討要這幾味草藥,便明就里,只是并不說破,不動聲色,問她何用?清心格格早想到皇帝有此一問,便胡亂編派說自己一個下人被毒蛇所咬,需要這幾味草藥。嘉慶皇帝雖然于醫道不是很精通,但是還是明白這幾味草藥雖也是解藥所用,但是那見封喉和情花二味中草卻是解世間罕見巨毒所用,所謂以毒攻毒,要知這二味草藥便是世間罕有巨毒,常人只要沾上一點非死既傷,但是這兩味草藥卻是制毒奇方,可以克制天下奇毒,這一點他是知道,所以對于清心格格一番說辭心知肚明,而不說破,心中在想:看情形她是為了至愛之人而索藥,并非是為了尋常之人,那么這人卻是誰呢?忽然他腦海一閃:定是為了袁兄弟,因為一向以來,她便念茲在茲,不能忘懷于心,雖然她嫁入將軍府,然而卻心系故人,從來沒有忘卻那個袁承天,便如自己之于上官可情一般,從來要護她周全,不讓旁人侵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