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慶皇帝見袁承天不明所以,伸手一指大屋中央上方,只見一塊木匾,寫著“善撲營。”他說道:“朕織組他們勤加習練摔跤之能,以期將來對付忤逆叛上,有不臣之心的人。適才你也見了他們全力施為,這是朕的本意,便是要他們拿出對付朕的手法對付將來的奸人!袁兄弟適才大約你還以為他們要合起來傷害朕吧?”袁承天聽了嘉慶皇帝一番言語,才明白這少年皇帝看似碌碌無為,實則城府極深,機謀深遠,只是不輕易顯現,以免打草驚蛇,大計落空!
嘉慶皇帝見他不言語,以為他心中惦記著袁門中兄弟,便開口道:“朕不意殺人,奈何有人要殺朕!”袁承天見他面色陰郁,知他心中傷感,雖然他是一國之君,奈何軍國大事全倚仗他一人處理,可說宵衣旰食,不可謂不辛苦,試問誰人與他分擔這天下重任?他之所以不殺袁門子弟,皆是念在他和袁兄弟這情份,否則早已殺無赦!這深意袁承天又不是不知,奈何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人間多是不堪。正在此時忽有宮中執事太監王公公巴巴地找到這善撲營,本意稟告,見有陌生少年,便打住不說話。
嘉慶皇帝道:“但說無妨!”執事太監王公公這才跪稟道:“皇上,攝政王多鐸臥病多日,朝中大臣皆以探望,皇上要不要過幾日去看視?”嘉慶皇帝道:“這是你的求肯,還是恭慈太后的意思。”王公公自然不敢隱瞞,如實回稟道:“奴卑怎敢,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,再者一說攝政王亦是皇叔,如果不去探視,似乎于理不附,——所以……”嘉慶皇帝不耐煩道:“好了,就明日吧!”王公公唯唯喏喏而去。
嘉慶皇帝看了看袁承天,說道:“袁兄弟,你覺得怎樣?”袁承天道:“什么?”嘉慶皇帝道:“你說這多鐸早不病,晚不病,偏偏在朕要走袁門弟子之后,生病了,你說怪也不怪?”袁承天道:“他是心中不滿皇上的作為,所以……”嘉慶皇帝道:“他雖貴為攝政王,然而行為不知檢點,一味蠻橫,在朝中作威作福,奈于他是朕的皇叔,不便直斥其非,是為憾事,否則的話,焉能活在世間!”袁承天聽他說話心中極是不滿,可見這多鐸平昔一貫拉幫結派,慣使伎倆,籠絡人心,皇上看在眼中,恨在心中,只是礙于他是攝政王,也不能公然翻臉,所以只有隱忍。額娘也勸他小不忍,則亂大謀!他喜歡獨斷專行,由他去,只待時機一到,連同他的黨羽一并除之。袁承天自然知道他的心境,袁門對他威脅甚小,甚至可以忽略不計,而這攝政王多鐸對他的危害卻是至關重要,時時刻刻危及生命,所以嘉慶皇帝權衡利弊,籠絡天下英豪為己用,可見當務之急是應對這攝政王——因為他好似一只猛虎,時時刻刻有傷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