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傳書見他看自己的眼神透著輕蔑,心頭火起,心想:好小子,你敢看我不起?我可是堂堂昆侖派掌門,豈是你一個堂主所能比擬?趙謙向前一步,長刀一指道:“傅掌門,今日你要出頭不成?”傅傳書道:“捉拿忤逆亂黨,在下責無旁貸!”趙謙大聲道:“好一個責無旁貸!好,在下這顆大好頭顱,有本事你拿去吧!”言罷長刀迎風一展,向著傅傳書殺去。傅傳書此時用一名兵士手中拿來一桿紅纓槍,長槍一抖,卷了一個大大的槍花,然后向前一送,向著趙謙的長刀點去,去勢如風,颯颯作響,似乎便要一槍奪其性命,好在四阿哥面前顯能,更要邀功請賞。
趙謙鄙視其人,心想:少主怎么會有這樣的師兄?行為之不堪,反而可以坐上掌門之位,讓人不解,以前代掌門人趙相承之慧眼,怎么會將這掌門之位傳于這樣行為不堪的弟子,將昆侖派生死攸關的聲名置于無良人手中,將這千年以降的名門大派盡毀于一人之手,其識人不清,那如將這掌門之位傳于袁承天,可以稟天地正氣,領導西北邊陲各路英雄反清復明大業,可說指日可待;而今在傅傳書領導下,昆侖派屈從朝廷,那還有什么名門大派的氣勢,可說趙相承識人不清,害人不淺——其實他又怎知這昆侖派內里的事情,又怎知這傅傳書用非常手段得取掌門之位,而且不惜害死了爹娘,可說是忤逆之子,做下為人不恥,天人共憤的事情來。當然這些事情袁承天是知道的,其它人自然無從得知,私下還以為這傅傳書識得大體,歸順于清廷。
刀來槍去,傅傳書和趙謙二個人你來我往,都是抱著置對方于死地的決心,所以手下絲毫不留情,只見殺氣溢于滿院之中。若論武功造詣這趙謙非是傅傳書之敵手,想這傅傳書打小習武,浸淫于武功十幾年,又加之后來趙相承傳他的“三花聚頂,五氣朝元”的本派無上之內功心法,可說這內功心法已然打通昔日未打通之任督二脈,任督二脈通,則體內之內功全身融會貫通,合為一體,仿佛金剛不壞之體,練至化境,可自刀槍不入,破其法,只有命門一途,此外別無它途。如果不知其命門所在,也只有枉費心機,刀槍總是無用的。所以今日之交手,傅傳書雖身有破綻,但是他有天罡正氣護體,所以趙謙手中長刀雖有時砍中肩臂、小腹,長刀有時刺向其咽喉處廉泉、天突、璇璣、華蓋四穴,想那廉泉穴雖為緊要,位于咽喉正當時,其余三穴則依次而下,不為緊要;趙謙本意長刀刺中那廉泉穴,這傅傳書非咽喉斷裂而死,不成想長刀刺動猶如刺上了鋼鐵,絲毫不動,這時才驚覺這傅傳書已然練就了金剛不壞之體的無上神功。
傅傳書見狀仰天長嘯,忽地右手單手使槍,槍出如龍,呼嘯而至,不待趙謙閃動,一槍實實在在刺中他的小腿,一時血流如注。他猶自不停,長槍挑處,將這趙謙掀翻在地。長槍槍頭血漬漬而下,他大踏步而前,桀桀道:“趙堂主今日你便要授首!”趙謙怒目而視道:“賣國求榮的奸賊!你以后有何顏面見先代掌門?”傅傳書非但不怒,而且笑道:“誰是賣國求榮的奸賊?你們袁門自命清高,猶如你們少主袁承天不知進退,不知榮辱,所以流離失所,不得安寧。你說難道天下就你們袁門高尚,別的門派便那樣不堪?”趙謙道:“大義在人間!世間有人生死無名,有人為民族大義四處奔走,團結天下有志義士;這是人與人不同之處,所以有人遺臭萬年,有人名留青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