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片刻,她不見袁承天和傅傳書作聲,心想你們心目分明沒把我放在眼中,便有些慍怒!這伊里奇自然明白這位大公主的心思,向著袁承天喝道:“大公主的命令,你們敢有不遵。”袁承天但覺好笑,而且覺得這位索菲亞大公主未免太過兒戲,因為我們天朝上國的人干嘛要聽你們的話?又況且我們又不是你們的臣民?可是這位索菲亞公主在本國可是金口玉言,說一不二的存在,膽敢有人有令不遵,便是砍頭的罪過。
索菲亞見袁承天不答,語言一轉,說道:“既然你們不愿,本公主也不相強!伊里奇咱們走!”袁承天忽然道:“不可以!”索菲亞見袁承天語氣堅決,冷笑道:“怎么?”袁承天用手一指伊里奇和伊凡,說道:“他們卻不可以走!只有交出繪制的山川要塞軍事圖,便可以走。”索菲亞道:“我如果偏要帶他們走呢?”袁承天道:“只怕不能!”這時伊凡大聲道:“你膽敢忤逆大公主,當真活得不耐煩了?”袁承天見他氣急敗壞,心想:你也用不著裝腔作勢,這里又不是斡羅斯?只是索菲亞見袁承天神情透著倔強,心想:漢人之中也有英雄,不獨我朝獨有。
傅傳書道:“你是索菲亞大公主?”伊里奇見這傅傳書不知忌諱只呼其名,便斥道:“大膽,大公主的名字也是你叫得?”傅傳書不以為然道:“你又怎得。”這時索菲亞見袁、傅二人神情透著蔑視。她心中便是惱恨,嗆地竟從背后掣出一把彎刀,立時在山洞之中打了個閃亮,大聲道:“那好,今日本公主便讓你們嘗嘗厲害!”袁承天見她手中彎刀竟有股迫人的寒氣,直砭人的肌膚,便想:這彎刀似乎是天外隕石所鍛造,所以鋒芒初現,利之所至,可以斬金斷鐵,皆不在話下,其鋒芒程度直追袁承天身上之軒轅神劍,可說是并世齊立,無出其右!傅傳書也可以明顯感到這位索菲亞公主掌中彎刀的鋒芒。索菲亞橫刀攔在袁承天和傅傳書身前,示意伊凡和伊里奇快走。可是伊凡卻不為所動。索菲亞怒道:“還不快走!你以為我武功不如你?”這伊凡不敢違抗只有和伊里奇向山洞彼端走去——山洞彼端盡處便是斡羅斯域內,到那時想要拿他二人只怕比登天還難!
袁承天揮劍向索菲亞彎刀削去,傅傳書也揮劍相攻,只是二人還是小覷了這索菲亞公主——休看她是金枝玉葉,生長皇庭之內,可是于武功一道卻不懈怠,頗有建樹,其受教于那東正教大主教伊萬若夫,要知這伊萬若夫可不單單是一教之主,而且身有過人武藝,其效命于皇室,其實另有用心,只是深藏不露,無人覺察。他有時也教這索菲亞公主刀術和輕身功夫,因為索菲亞千伶百俐,為人所喜,便是拜月教主伊凡也是對她另眼有加,處處衛護,只是今次一時大意,所以為袁承天所傷,倒不是他武功不濟所至,如若論武功其實伊凡可以直追中土各大門派掌門人而毫不遜色。
這索韮亞一經出刀,卻是刀刀狠辣,一時竟迫得袁承天和大師兄傅傳書近身不得。一時倒令二人面面相覷,心想:看來我們還是大意了,以為這年輕女孩子至于武功不過爾爾,誰想到她的刀法竟如此精湛。袁承天再抬頭只見伊凡和伊里奇已到山洞盡頭,越境而去,心中不免哀嘆一聲,不由惱恨這索菲亞公主從中作梗,劍招忽然凌厲,處處透著鋒芒,正是《國殤劍法》的要旨;而傅傳書也從旁側擊,相呼相應,勢要迫其就范。
索菲亞縱然刀法純熟,可是在傅、袁二人攻擊之下,終有力有不逮之時。其刀法漸落下鋒,便見破綻。傅傳書一劍刺去,眼見便可刺其要害。袁承天忽然心生憐憫,不欲傷人,手中長劍忽地變勢,當地一聲格外大師兄致命的一劍。傅傳書怎么也未料到在這當口袁師弟會攔下自己,不由頓足道:“袁師弟,你要怎的?留下她終是禍患!”袁承天忽然道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又況且我輩?”傅傳書道:“師弟你要明白一念之差害人害己!你不殺她,將來她未始不會殺你?”
袁承天道:“那只有聽天由命!在世之時但教行事無虧也就是了。”索菲亞見這袁承天大大的眼睛之中竟透著悲天憫人的形狀,心想:他看似冷默無情,內心卻是肝膽熱腸,只不發售!比之有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可強多了。傅傳書揮劍要刺。袁承天不再由得他的性,手腕一翻,長劍出處當地時竟將傅傳書手中長劍擊落在地。傅傳書見了心生恨意,隨手一爪而出,正是“陰煞功”的殺招。袁承天不意大師兄忽起殺心,心想: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殺這索菲亞!不知為何他竟對這異族女子起了憐憫之心,全然忘卻了適才人家要千方百計殺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