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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堰二十七年,時值嚴冬,雪覆郾城,風雨欲來。
刺骨的寒風陣陣刮來,點點雪花簌簌落下。
女子身騎一匹黑馬疾疾趕來,馬還未停穩便翻身下馬。
她一襲白色里衣外罩大紅狐裘,大紅色的帽檐下,只露出半張臉,風灌進斗篷,雪地中狐裘被吹動,格外顯眼。
“魏月昭,你果真敢來!”魏姝眼眸含笑,嘴角卻是淡淡諷刺。
“我何不敢!”魏月昭微抬起頭,往蕭韻冬身后看去,眸中一刺,滿心滿身寒涼,眼中盡是恨意,一片肅殺。
雪地上的紅格外顯眼,大片大片的紅蔓延著,郾城乾陽殿前,此時斷臂殘肢滿地,魏府連同江南秦家共三百一十二個人.............
“阿昭......快走.....快........”一個四肢皆被鐵鏈鎖住的人,猛地一口鮮血噴出,身體快要支撐不住的就要倒下。
此人渾身是血,原本鮮紅的血已經發黑,看出來受了極大的折磨。
阿兄!魏月昭睜大眼,渾身顫抖,跌跌撞撞地朝著魏瑾跑去。
“妹妹,你來晚了。”魏姝慢慢走近,瞥了一眼尸骸滿地的殿前,眼神居高臨下,仿佛在看螻蟻般,充滿嘲弄與不屑:“你該早來的,現在只剩一個了呢!”
一個肥碩的太監疾步走到魏月昭面前,眼睛瞇成一條縫,聲音尖細:“魏姑娘,新帝登臨,大赦天下,陛下仁慈,不追究您了,您且快隨奴才回去吧!”
“求的何種情,滿門皆斬,留我一人獨活?”眼里的淚流下來,魏月昭抬起頭,忽地揚手,袖中短劍直直刺向太監的脖頸,一道溫熱的鮮血灑在臉上,紅的如這大紅狐裘一般。
太監向后退了一步便倒下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脖間的刀痕汩汩涌著鮮血。
旁邊的侍衛看著魏月昭這一舉動,連忙架起弩弓,目標直指著站在前面的人。
鋒芒銳利的長箭從弩弓中射出,魏月昭躲避不及,直直射入她的手臂。
“段硯淮!”魏月昭捂住傷口,指尖的血滴答滴答地落入雪地,她看向乾陽殿前一身墨色衣裳的男子,眼角赤紅,但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,眼神看著前方,沒有一絲波瀾,“我可是太子妃!”
魏姝冷笑一聲,一雙眼滿是譏笑,“太子,早就死了!現在已經改朝換代了!你的夢,還沒醒嗎?”
魏月昭不曾給她一個眼神,紙質看著段硯淮:“你步步經營,如此地步,便是你想要的?”
曾經朝夕相處,陪她上樹摘果,下河捉魚,曾經最是親密無間的青梅竹馬,她以為是她的福運,原來卻是地獄的開始,這一切皆是她錯信了。
“妹妹,看到這尸橫遍野了吧,這便是你一手促成的。”魏姝笑了起來,捏著帕子捂住嘴角,“誰讓你你魏家通敵賣國,秦家抗旨不尊呢,這罪名,便是該滿門皆斬!”
“呵,你這狗東西,忘恩負義!”魏月昭揚起聲音,諷刺地勾了勾嘴角,“你我同為魏府的女兒,你卻聯合段硯淮這賊子毀了魏家滿門!”
“與虎謀皮,你以為你還能獨活嗎?”
魏姝臉色漸漸難看,眼中帶著濃重的恨意,她咬牙切齒:“哼!魏家?可笑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