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就行,你先去忙你的吧。”
冉嶠不希望她跟老板溝通的時候有第三個人在,她認為助理這個崗位是全公司跟老板關系最近的,沒有之一。
“好,待會員工關系的同事來給你簽勞動合同,你先熟悉一下,辦理好入職告訴我,我帶你到各個部門轉一下,跟同事們熟悉熟悉。
那我先走了,有什么需要的,隨時給我發微信。”
凌嵐兒臉上笑著,心里已經犯了職業病,開始重新給冉嶠打標簽:強勢,富有攻擊性。
其實對于凌嵐兒來講,她對自己招來的人極富包容心,只要他們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的穩,能發揮自己的價值就行了。
凌嵐兒安排好工作,抽空找了個會議室,從通訊錄里翻找出一個本該很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名字:沈虹。
凌嵐兒和她已經好多年沒聯系過了,凌嵐兒手心里出了汗,但還是勇敢的撥了過去。
對方先說話:“喂,誰啊?”
凌嵐兒清了清嗓子,道:“媽,是我,嵐嵐。”
中國北方一小城,沈虹剛剛搬進寬敞明亮的三室一廳的新房子,就接聽到了凌嵐兒打來的電話,沉默片刻。
沈虹伸手招呼她的丈夫/凌嵐兒的爸爸凌霄云過來聽電話,點了免提,警惕道:
“嵐嵐?打電話有什么事?”
凌嵐兒聽到沈虹的聲音本來鼻子一酸,眼眶里馬上要涌出淚,聽到后半句又生生被截了回去。
“媽,你和我爸都挺好吧?”
凌嵐兒的聲音還是哽咽了,她這個年齡的人生遇到這樣大的事,這段時間心里積攢了多少苦,怎么可能不渴望家人的撫慰?
“挺好的,打電話啥事?”
凌霄云在旁邊站著一聲不吭,沈虹總覺得事有蹊蹺,那么久不聯系,剛搬進新房第一天就打來電話,聞著味來的?
“媽,能借我一萬塊錢嗎?我急用,等我發了工資再還你。”
凌嵐兒硬著頭皮,說出了這句話,這是她長那么大以來,第一次向沈虹開口。
沈虹聽聲不禁冷笑,她瞪了一眼凌霄云,對著電話里的凌嵐兒抱怨:
“你這工作都兩年了,月月給你奶奶爺爺打生活費,我和恁爸爸可沒吃過你一顆糖,沒穿過你買的一雙襪子!
我還聽說你上大學時候就開始給你爺爺奶奶打錢了,你打錢的時候想不著我和恁爸爸,借錢的時候倒想起我們了!”
凌嵐兒淚眼婆娑,低聲申辯:
“我爺爺奶奶從小把我養大不容易,她們現在年紀大了,沒處掙錢,我就是每月給打點買菜的錢,農村花銷也不大。
讀大學讀研的時候,我自己靠做家教、做兼職、拿獎學金,還我的助學貸款和我的日常開銷,身上根本就沒有錢,也就我爺爺奶奶過生日和過年的時候給他們個一百,一年統共也就三四百。”
凌霄云扯扯沈虹的衣袖,撇撇眼睛,示意她差不多行了,他覺得凌嵐兒說的句句在理,把凌嵐兒塞給她爺爺奶奶之后,他和沈虹又有了另外的女兒、兒子,在凌嵐兒身上的確沒盡過心思。
“要錢干啥?你男人呢?當初結婚的時候,我說要點彩禮你都不愿意,沒結婚就護著,沒錢找他去!”
“他出軌了,我要跟他打官司離婚。”
凌嵐兒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,就像一臺只會發聲的機器,此刻連眼淚都沒有了。
凌霄云趕緊從沈虹手里抽出手機,急促問: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