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冽的寒風下,夜幕降臨,馬路兩邊的燈泛著慘白的光,稠密的車流擁堵在馬路上。
凌嵐兒站在柯一鳴就讀的大學門口,目送著一個個青春洋溢的面孔進進出出,她鼻子泛酸,淚如泉涌。
下班之后,凌嵐兒沿著馬路,轉過幾條街,走一遍這個男孩曾走過很多次的路,她想到幾天前的這個時候,柯一鳴也許正騎著自行車風風火火出現在這里,吹著口哨,或哼著小曲兒………
凌嵐兒現在腦子還是懵的,那么一個鮮活的人兒,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,她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去祭奠他了。
站了不知有多久,人都凍的有點木了,凌嵐兒才開始往回走,手機在一遍遍地響著,是邢南打來的,她記得今天是散打課上課的日子,但她就是不肯接。
“嗨!我還以為我看錯了,還真的是你啊!”
凌嵐兒正低頭邊踢石子邊走路,背后突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,她回頭張望。
是冉嶠,她的妝容很濃,大紅唇特別的顯眼。
燈光下,凌嵐兒淚光盈盈,臉上的淚痕不知被風吹干了多少遍。
“你怎么了?”冉嶠問。
“我沒事,你這是剛下班回來嗎?”凌嵐兒雙手擦擦臉,鼻音很重。
冉嶠說:“不是,太冷了,我懶得做飯,準備去陳思蔓那里蹭飯去,要不你也一起啊。”
凌嵐兒:“我不去了,有點累,想回去早點休息。”
“哎呦,一起一起啦,明天是周六,你想睡到幾點就幾點,去散散心,走!”
冉嶠說著上來就勾住凌嵐兒的脖子,濃烈的香水味灌了凌嵐兒一鼻子,即使她都已經鼻塞了。
遠遠的,有個模糊的影子沖她倆又跳又拼命的擺手。
冉嶠說:“那不是陳思蔓那個傻子嘛?她這個時候出來干啥?”
凌嵐兒不說話,被冉嶠勾著走。
陳思蔓沖她倆大喊:“你倆能不能快點?!我鍋里還燉著湯呢?”
“那你還出來?!”
冉嶠回應的很大聲,凌嵐兒被她吵的腦仁嗡嗡響,兩個人自覺加快了腳步。
在夜幕下,兩個身材和長相都姣好的女孩,跑的東倒西歪,一雙影子被路燈拖拽的很長很長。
“你出來干嘛?”
冉嶠和凌嵐兒走近了,看著陳思蔓手里拎著兩個瓶子,冉嶠問。
“不是你說要來吃飯嗎?家里沒有老抽了,醋也沒有了,誒,嵐兒你倆咋回事,碰上的?”
凌嵐兒點點頭。
陳思蔓的小房子,凌嵐兒有一陣子沒來了,一進門干干靜靜,暖意融融的,空氣里彌漫著飯香味,地上鋪著熱地毯,空調也開著,飯桌中間擺著一簇鮮花,給這個寒冷的冬天添了幾分春意。
“嘖嘖嘖……你真敗家!空調和電熱毯都開著,你一個月電費得多少錢啊?”
冉嶠從水果盤里拿起兩個橘子,一個遞給凌嵐兒,一個自己剝皮,嘴里不停指摘著陳思蔓。
上海的冬天,室內陰濕寒冷,為了節省電費,冉嶠和凌嵐兒基本是不舍得開空調的,周末在家一般睡到大中午再起床,隨便弄點吃的后,再重新爬上床,窩在被窩里看書或者追劇,周末兩天也就那么過去了,比起她倆,陳思蔓著實有點奢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