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虹和凌霄云走了之后,凌嵐兒久久矗立在小客廳里,渾身氣的不停抖動,卻流不出一滴眼淚,她竟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。
凌嵐兒關上入戶門,抬頭看看房間的四周。
前一段日子,芳菲因為擔心她,請風水先生給掛的化煞桃木劍,還有富貴竹和天堂鳥,她一直遵照芳菲的囑咐,沒有挪位置,現在長勢也都挺好。
可今天,就在她出門籌錢的時候,她那一雙父母不知道想干什么,把它們都挪換了位置!
凌嵐兒搖搖頭冷笑一聲,看著那亂七八糟的擺放,又吃力地把它們擺回到了原來的位置,順便給富貴竹換了新鮮的水,把天堂鳥所有的葉子認真地擦了一遍。
都說“血濃于水”,“血親是切不斷的關聯。”
可現實卻是:自己的生身父母親卻連認識不久的陌生人都不如!
凌嵐兒恨自己認不清現實,從小到大這一路走來的艱辛,她早就應該看透這兩個人的,卻總是在某個不經意間想從他們那里獲取點親情的溫暖。
不過,細細想來,凌嵐兒覺得也不算晚,在26歲的這一年,她的生身父母讓她深刻地體驗到一個刻骨銘心的人生道理:
“沒有錢,就沒有尊嚴!”
掙錢!眼下擺在凌嵐兒眼前的只有一條明確的路,那就是悶頭賺錢!
一天了,“狂歡肆女子”群里的消息不斷。
聊的話題自然少不了冉嶠又把那個timy帶回家后的各種銷魂體驗,因為動靜太大,房東奶奶來敲她的門了,旁敲側擊讓她注意安全,甚至暗示她以后不準再帶男人回家!
然后就是瓏琪大談特談各國男人之間的差異,她個性灑脫,酷愛歐美的男人,所以目前接觸到的亞洲男人,她基本都不放在心上,玩玩而已,順便練練她的英語口語。
陳思蔓自然是過她的小資日子,偶爾跟冉嶠在群里打幾句嘴仗,然后就是看電視劇學習穿搭,愛美食宅在家里研究烹飪,今天又分享了兩個新研究出的菜系,特意把還賴在床上的冉嶠叫過去試菜。
自然也叫了凌嵐兒,只是她很晚才看到,說太晚了,身體不舒服要早點休息。
一天沒吃東西的凌嵐兒,晚上給自己炒了兩個清淡的小菜,下了一碗番茄雞蛋面,單薄的小身子,一個人伏案低頭吃面,認認真真地填飽肚子的間隙,她鼻子不禁一酸,雙手抱臂抱了抱自己,一碗面混著自己的眼淚,她吃的精光。
臨睡前,凌嵐兒把被凌霄云和沈虹翻的亂七八糟的家重新收拾了一番,收拾的過程中還在想,這人間這么多糟心的事怎么都被自己給遇上了,好在這個破爛的出租屋里,她沒什么值錢的東西。
另一邊的邢南,凌嵐兒逃也似的離開之后,他睡了一個下午,到了晚上,一個電話把馮洋給招來了。
“怎么回事?今晚上我還打算去健身呢。”馮洋進來嚷嚷道。
邢南指指桌子上凌嵐兒留下的那張借條,沒有說話。
馮洋細細看了,驚詫道:
“我靠!什么情況?你不是說你昨天過分了,把人嚇跑了嗎?今天這又是哪一出啊?”
“我們倆在一起了?”邢南沉聲。
“在一起什么意思?確立戀愛關系了。”
馮洋坐在地毯上,直勾勾看著邢南,有些不可思議,他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進展不合常理。
邢南捏捏微蹙的眉頭,搖搖頭:“我也不說不清楚,今天我把她帶回來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馮洋一臉吃瓜相。
“然后我們就。。。在一起了。”
邢南兩只手掌緊緊地搓在一起,微微臉紅,像是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匯來描述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