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楊修令文書抄寫數十章榜文之后,親自帶一隊兵士于城門處、各官署附近張貼榜文。
此榜文一張貼,便引起軒然大波,徐州城中大小食肆共二十三處,家家皆派人前去抄錄榜文。
“豈有此理,他曹昂不過是給了吾等一份菜譜,如今竟將稅定至十抽其四,這是把吾等辛辛苦苦所的財物不費分毫的取走啊!”曹家的一位掌柜率先發聲。
由食肆規模最大的“迎客來”老板牽頭,二十三處食肆的老板坐在一起,商討議事。
當然,這二十三人也都知道,他們不過是背后東主派來試探眾東主反應的人罷了。
這二十三家食肆,曹氏五家,陳氏五家,糜氏八家,還有五家分屬于李、王、楊、張、仲五個小家族。
“諸君請言,吾等如何應對州牧大人之詔令。”迎客來掌柜糜青道。
“還有何等說法,州牧大人這是要在吾等心口硬生生的挖去一塊肉!吾曹家不同意!”曹家領頭的掌柜曹過應聲而起,曹家其余四個掌柜應聲而起同時表示他們的不滿。
糜青心中冷笑,暗道爾等真是一群無腦鼠輩,曹豹嫡系被殺之時不動爾等旁系,真以為是那殺星仁慈?如今腦袋里都是金子的影子,卻忘了小命捏在誰手上!
然而糜青嘴上卻是微笑的問道:“其余諸位可還有什么說法?”
糜家具皆不動聲色,陳家管事,也就是總領陳氏五家食肆的管事陳文道:“諸位要理解州牧大人,今徐州百廢待興,急需建設,因此……”
話音未落,曹過冷笑道:“徐州百廢待興,何必要吾等出錢出力,莫非吾等富人,便是州牧予取予求的羔羊?”
五個小家族一陣騷亂,交頭接耳,盡是探討此等問題,食肆經由此番,已經變成他們家族中的支柱產業,曹昂與他們菜譜,收他們稅收,理所應當,況且就算是十抽其四,他們還能賺取一倍有余,然而曹過的一句話,不由得令他們心中惴惴,若是曹昂真的索求無度,他們是不是第一次,就該強硬一些。
陳文摸著山羊胡子,笑著看向曹過,族長大人早有叮囑,也早就吩咐,州牧是想清理一批不聽話的、不知恩圖報的小人,本來陳文還不信,如今在利益面前,這曹過果真跳了出來,當真是不知死也。
陳文道:“汝可知州牧仁德之名否?”說這句話陳文都打了個冷顫,能擺出京觀的人,怎么也靠不上“仁德”這倆字兒啊,可是回想起族長那一臉崇敬與欽佩的表情,陳文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下夸。
“州牧大人年二十歲舉孝廉,體恤民眾,保境安民,實乃人中龍鳳,必不會如上個州牧那般反復無常!”陳文話說的斬釘截鐵,讓五個小家族心安些許。
“況且,”陳文故作沉吟,“眾人皆知吾族長與州牧頗為親近,近日,他探聽到一個消息。”
“快快到來,陳公,莫要拿捏吾等!”除了曹家,其余皆催促。
陳文笑道:“爾等安心,州牧定下此等稅賦,日后便不會更改,而且徐州菜譜會不斷的推陳出新,到那時,諸位進賬更是可觀!”
眾皆嘩然,就連糜青也問道:“日后還有新的菜式?”
陳文點點頭:“那是自然,請諸位放心,州牧是個一言九鼎的人物,豈會因為這等小錢而污了名聲!”
“自是如此,自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