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前已然將那日吉羽閣與會的其他人問過話,只剩曹昂了。
建安十二年。
正月六日,滿寵親往五官中郎將曹昂過府問話,時天飄大雪,曹昂一身錦袍,身披大氅,腰懸湛盧,隨滿寵過府。
府衙之中。
滿寵上座,孔宇抓著孔融一對兒女的手,坐在一旁等滿寵問曹昂話。
曹昂看了一眼孔融的這對兒女,嗯,很般配。
滿寵不敢放肆,曹昂不坐,他如何敢坐?
一套流程走下來,曹昂將那日之事說了個清楚。
滿寵使人記下來之后,“孔宇,汝可還有異議?”
孔宇搖了搖頭,“滿府君,待吾斟酌一番,來日便假定兇犯,到時便勞煩滿府君了。”
滿寵輕輕點了點頭。
孔宇沖著曹昂微微點了點頭,曹昂亦輕輕點頭回禮。
待曹昂出了府衙大門,左右士子還未圍上來,親兵已然攔住。
曹昂輕笑道:“諸君安心,滿府君自有明斷,相信滿府君不會冤屈每一個良人,也不會放過每一個惡人。”
親兵分開眾人,曹昂上馬便歸府去。
孔宇,該下手直接拉他入廠了。
果真,孔宇將曹昂、陳群、曹植、司馬孚四人列為懷疑對象,請滿寵調查四人。
名單一出,眾皆嘩然,汝孔宇欲死乎?將丞相的兩個兒子都列上去?還是殺人這種案子?
然而律令就是這般規定的,在案中,有消息,苦主可報府衙將之列為懷疑對象,由府衙調查。
曹丕府。
“仲達,今曹昂、曹植皆被懷疑,只吾不在,若父親疑吾暗中……”
司馬懿笑道:“公子安心便是,曹植那日言出不遜,曹昂那日正面禰衡鋒芒,而公子安坐家中,此事與公子何干?”
曹丕興奮的發抖,禰衡一事若是打掉曹昂與曹植兩人,他就沒對手了!余者皆碌碌也!
司馬懿道:“公子莫急,只此一事,難動曹昂根基也。”
曹丕忙道:“仲達以何教吾?”
司馬懿沉吟道:“此事易也,到時公子往丞相面前去為曹昂求情便是。”
曹丕驚道:“吾為曹昂去求情?”
司馬懿笑道:“然也。”
“孔氏將孔宇推出來,想必孔宇已懷死志也,其必死死的攀咬曹昂,不動則已,一動定如雷霆萬鈞,公子,到時諸般證據皆指向曹昂,曹昂能言善辯又能如何?”
“那吾為何要在父親前為之求情?不落井下石,安坐府中豈不更善?”
司馬懿搖頭道:“丞相雖多疑,然此事本就與公子無關,公子何必心怯?”
曹丕大喜,拍了拍司馬懿肩膀,“仲達當記首功也!”
司馬懿謙虛一笑,輕輕拱了拱手。
曹丕擺了擺手,司馬懿拱手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