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蹋頓往西逃竄,龐德使斥候探報之后用盡手段,馬蹄聲漸近。
“起!”
蹋頓終于體會到烏果的無奈了,絆馬索對高速移動的騎兵來說太惡心了。
“刀,刀!”蹋頓比烏果有腦子,當即便大喝使前方軍士用刀割了絆馬索,因龐德并非四下埋伏,所以蹋頓不用小心背后,令軍士頂著盾就把絆馬索割了。
“沖殺過去!”蹋頓不敢久留,這一定是曹昂的伏兵,若是被拖在這里,連逃命的機會都沒了。
龐德一聲冷笑,“弩!”
四下弩箭如飛蝗,打前鋒的軍士大半被射殺,便是僥幸逃過箭矢的,也被碎坑、鐵蒺藜弄傷了馬蹄子,將背上的烏桓軍士摔了下來。
蹋頓怒火燒心,這一陣折了將近一千軍士,且前方道路被人、馬尸身堵著,急切難行。
龐德大笑,“蹋頓,還不速速下馬授首?”
正急切之間,遠方忽起火蛇,馬蹄聲暴響,龐德大驚。
蹋頓大喜,“定是薄氏來援,兒郎們,隨吾殺出去!”
烏桓軍士頓起騷動,振奮精神不要命的往援軍方向沖殺,龐德不由得懊惱,得了主公囑托,卻忘了敵方援軍這茬,若是自家這方一萬騎兵跑起來,干掉這兩撥毫無問題,可是他為了減少戰損,設了埋伏!
馬蹄聲越來越近,龐德心中懊惱,只得下令撤軍,若是不撤退,蹋頓那邊起陣堵住退路,來援烏桓軍再沖殺,勝負難料,即便勝了,損失也大。
“撤!”龐德令軍士放出最后一波箭雨調轉馬頭率軍便撤。
蹋頓亦不敢追殺,唯恐被曹昂趕上留在這,令軍士掃路障,緩行數百步后方才縱馬狂奔去迎來援軍士。
卻說薄來見前方有喊殺聲,知曉蹋頓形式不妙,頓時心下發苦,他本以為此來是協助蹋頓守城,順帶威懾曹昂的,未曾想這才幾日,蹋頓便失了漁陽。
但是來都來了,總不能轉頭就走,這般虎頭蛇尾,也損他顏面。
“單于,薄來在此!”薄來見龐德退兵,忙大聲呼喝。
蹋頓大喜,忙縱馬上前,“薄來,曹昂追兵在后,此處不可久待,速撤,速撤!”
薄來不敢大意,能不損兵那自然是最好的,二軍并作一軍,薄來引親兵在左邊落后蹋頓一個馬頭,蹋頓見薄來恭敬,心中更是歡喜,遂與薄來說漁陽之事。
卻說龐德撤兵,歸大寨途中正碰上引步兵來援的曹昂,曹昂所率畢竟步兵,因此稍慢了些。
曹昂見龐德樣子,便知走了蹋頓,“令明,速引軍馬入漁陽清理烏桓殘軍,待漁陽事了,再言蹋頓之事。”
“諾!”龐德遂引五千騎兵往漁陽城趕去,曹昂自引虎豹騎并步兵慢行。
漁陽城中喊殺聲足足持續了一夜,殊死抵抗的不只有烏桓軍,還有烏桓人,曹昂只得盡數殺了,漁陽不同于一般烏桓民眾居住之處,多是蹋頓手下軍隊的家屬,曹昂恐其生變,故殺之。
待四下緊要處安排上幽州軍,漁陽城這才算是緊緊的掌握在曹昂手中。
曹昂尋了城中一處干凈的宅子來安置處理政務,龐德來拜。
“主公,德放走蹋頓,甘愿請罰!”
曹昂放下手中書冊,擺擺手,示意龐德先起來,“且說其中緣由。”
龐德遂說前因后果,曹昂道:“此事令明雖有小過,卻是思慮全局,無礙,蹋頓失了漁陽,失了萬余大軍,如今不過一喪家之犬,下此再擒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