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德拜謝。
曹昂道:“令明,依汝之見,如今剿滅烏桓或是攻伐遼東?”
龐德一想便知曹昂意也,沉吟半晌道:“如今烏桓各族只一路來救蹋頓,想必各組心中定是不服,今蹋頓折損將士過半,頹勢已顯,想必烏桓......”
曹昂點點頭,龐德所言不差,但還有疏漏。
“還有一點,”曹昂緩緩開口,“匈奴,若是滅了烏桓,中原與匈奴之間便無其他外族,到時吾等便直面匈奴左賢王部,到時候腹地縱深直入,數萬軍馬亦會被拖在此處。”
龐德稱是,“主公,那這便籌謀攻伐遼東?”
曹昂笑道,“這卻是不急,且待吾手書二信,一送往烏桓,一送往公孫康。”
龐德拱手拜退,自去做事。
曹昂取來紙筆,沉吟半晌,寫下第一封書信:
大漢五官中郎將曹昂拜上,吾聞草原塞外,強者稱王,霸者為雄,蹋頓不識天數,犯吾強漢,吾故攻之,然烏桓其余各族,無罪也,烏桓乃漢之屬,受漢之庇佑、得漢之利好數百年也,吾不忍將兵攻伐大造死傷,故有此書以告各族,孰獻蹋頓頭顱,便封作烏桓都尉,代漢統率烏桓各部,與漢通商,再續利好。
曹昂又謄抄數份,喚數個靈醒軍士將書送往烏桓各氏。
曹昂取來錦帛,鋪開,沉吟半晌,又書道:
大漢五官中郎將、徐州牧、荊州牧曹昂敬上,審配,亂世之賊也,連叛數主,背殺令尊,暗害公孫恭,如今占據中遼,囤積軍備,所謀不小,吾愿出兵除此禍害,還遼東清朗之乾坤也。
公孫將軍乃世之英雄,昂愿與交,故請借一路往除審配,以安將軍之心,以表昂結交之意。
曹昂自己看了都想笑,這假借虢途之謀著實拙劣了些,希望公孫康不要太傻,看得清楚些,最好再多些小聰明,那是最好了。
曹昂遂使人將書信送與公孫康,靜待回信。
卻說馬夫人盡將事情說與廖化,若是事發,請廖化看顧。
廖化上了這架還算緊致的馬車,無可奈何,只得應了,只是自那一次后卻不敢再入宅中,唯恐被劉備所覺,只在宅外護衛,倒是馬夫人食髓知味,每日那一雙勾人的眼兒暗怨廖化。
卻說公孫康前些日子聞說曹昂攻伐漁陽,亦想興兵去占個便宜,然還未與麾下謀士商議出個主意來,曹昂那邊已奪了漁陽,公孫康心中苦嘆,同時傳令使人謹守關隘,謹防曹軍。
一日,公孫康正與柳毅議事,麾下軍士來報,言說曹昂遣軍士往來送信。
公孫康大奇,遂使人喚軍士入。
軍士呈上書信便要拜辭,公孫康又奇,但是不過一小兵,便是信中有甚不雅之言,他公孫康也怪不到這小兵身上,公孫康輕笑,曹昂,小人之心也!
公孫康厚賜小兵,令軍士與其一匹好馬,放其歸去。
書信放在木匣之中,公孫康欲啟,柳毅止之,“主公,恐有毒也!”
公孫康頓時變了臉色,一把將匣子扔在地上,摔出一張帛書來。
二人面面相覷,有些尷尬,柳毅自拾起來雙手捧給公孫康。
公孫康展開一讀,本是尷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,大罵道:“曹昂怎敢欺吾!”
柳毅見公孫康氣的發抖,忙問公孫康何事,公孫康冷哼一聲,“柳公,汝自看!”
柳毅接過來一看,面色轉冷,冷笑道:“主公,曹昂欲滅吾遼西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