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丁至公孫恭床前,“臣武丁拜見主公!”
公孫恭如今已然坐在四輪小車上,由流彩推著,直挺著上身,卻是只有脖子以上能動。
“快快請起,如今不是行虛禮之時,審配這廝行事極密,檢密府軍士無孔不入,將軍萬不可掉以輕心。”
武丁忙道:“吾這便令軍士護送主公入軍營中去,四下親衛已然布好,吾這便去殺審配奸賊。”
公孫恭大喜:“將軍切莫大意,小心性命為上。”
武丁暗暗看了風姿綽約的流彩一眼,心下火熱,應諾一聲便去了。
公孫恭被武丁親衛護送至營中,四下皆是武丁心腹親衛,公孫恭心下雖然惱怒,卻也無奈,只盼著武丁與審配皆亡,他好逐漸掌控全軍以掌握襄平城。
卻說武丁敢去殺審配,也是有依仗的,遼東老將多是從底層一點點兒殺上來的,因此一些故舊老兵只見大多相識,數萬大軍在這襄平城中,自是多有交流。
武丁的依仗,是一個名喚李羽的千夫長,此人巡行之處與審配所助的府邸相隔兩條街,可以說是武丁能尋到的最好的助力。
二人約定,響箭一起,則李羽火速奔來,到時候襄平城下,武丁定然在公孫恭面前舉薦李羽。
李羽知道,自己這個地位的,到時候絕對是被弄到城頭上做守城的炮灰,只有權勢夠大才不用送死,所以武丁很輕易的便說動了他。
此時已然是傍晚時分,武丁帶著幾個兵士,捧著禮物往審配府行來。
“站住,爾等何來?”守門軍士挺起馬槊,不善的看著武丁。
武丁陪著笑:“在下武丁,特來拜見主公,還請通報一番。”
守門軍士乃是檢密府軍士,對誰都不需假以辭色,因此武丁將自己放的特別低。
那軍士皺眉,掃了掃武丁的衣甲,他雖不認識武丁,卻認得那身甲,“汝且在此處等候,吾往去通報。”
武丁拱了拱手,侍立在一旁。
卻說審配已然籌謀完畢,正用飯食,軍士來報,言說武丁來拜。
審配皺了皺眉,武丁此人,頗有勇力,不然他也不會啟用這個遼東舊將。
“使他進來。”
“諾!”
審配用錦帛擦了擦手,緩緩踱步入了正廳。
“武將軍前來何事?”審配淡淡的道。
武丁將禮物放在一旁,拱手拜道:“屬下武丁,拜見主公!”
審配忽來了興趣,“武將軍何必行此大禮?”
審配擺了擺手,讓軍士將武丁帶來的禮物拿了下去,四個侍衛,一下子去了兩個。
武丁心跳加速,他知道審配是個謹慎的人,一下子去了兩個親衛,不知道待會兒還有沒有這種機會。
他一抬頭,正看到審配的眼睛,那種精光,讓他心底一哆嗦,趕忙收緊心思,又深拜道:“主公,武丁此來,為拜謝主公賞識之恩也!”
審配輕笑,“武將軍何出此言?”
武丁埋下頭:“主公,先前吾在公孫恭麾下,不受重用,受盡排擠,前者那奸臣掌權之時,更是四處打壓吾等忠厚人物,幸而有主公提攜,不然武丁如今如何能鎮守一門,獨掌萬軍?”
審配心中輕笑,若是吾手中有可用之人,還會用你這等舊臣?
審配笑道:“武將軍快快請起,以武將軍之才,鎮守一處、獨領一軍豈非尋常之事?人盡其才罷了。”
武丁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,正待起身上前,那兩個搬著禮物出去的軍士回來了,武丁只好侍立在一旁。
那軍士于審配身旁附耳道:“……皆是些錦帛并金器,并無兇器。”
審配輕輕點頭,轉而笑道,“想來武將軍還為用飯,不若與吾同食如何?”
武丁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,“拜謝主公,主公仁善!”
這話要是傳到外面去,說不得會讓人狠狠的“呸”一口唾沫,審配是何等人?奸賊,虎狼!這等人若是也稱仁善,天下可還有壞人?
審配卻頗為受用,人就算再壞,那有人認為自己是壞人的,只覺得自己好的不那么明顯,比較內斂罷了。
審配笑呵呵的,“武將軍快快入座。”
審配做了主位,武丁坐了左邊下首位置,雖然離審配近,身后卻有兩個檢密府的軍士。
審配道:“來日曹昂攻城,今日只可略飲幾杯,不可暢飲,待退了曹昂,吾再使人送將軍美酒,供將軍痛飲。”
武丁拜謝,二人吃菜說話,近半,武丁心下著急,忽生一計,“主公,屬下有一秘策,能破曹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