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柏面色變幻,但還是狡辯道:“租借也好,殖民也罷,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說法罷了。”
他下意識的瞥過對方另一手的手術刀,感覺整顆心已經一沉到底。
無論最終的結果是好或不好,宋仁并不在意。
宋仁:“這么說,我們還要謝謝你?”
“甚至新任的總警司有可能比我還更糟糕!”
葛柏的手僵在了一半上。
而此刻,站在自己的床頭前,被醫用口罩蓋住半張臉后,僅露出一雙銳氣十足的黑色瞳孔,竟是和那張報紙上的瞳孔如此相像。
那位總警司有一句話說的沒錯,他只是一個人而已。
“是我們給這里的漁民們帶來了先進的生產力!”
宋仁平靜道:“和誰?”
所以,他只負責把天捅破。
所以,不破不立!
“是我們一點一點把這片明珠建設起來的。”
宋仁以平靜的口吻開口:“總警司,你們這種租法,不叫租借,叫殖民。”
“如果沒有我們,這里到現在還是遍地荒蕪,島民們只能以捕魚為生。”
60年代的港島,整個警界基本上已經沒救了,貪腐成風,警黑勾結的過于明目張膽了。
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割裂了葛柏的頸動脈,鮮血將整個病床染成了鮮紅色,葛柏的瞳孔收縮,手腳逐漸冰冷下去。
宋仁輕笑了一聲,繼續道:“那伱們是怎么租的?”
此刻,病房內。
宋仁緩緩垂下身,語氣很輕:“英國佬,你覺得我們應該感謝你嗎?”
剩下的,誰來補天就交給這個時代了。
“與此同時,我們又給這里帶來了繁華,帶來了無數的生計,也帶來了更加和平的秩序。”
“即使沒有了我,日不落總部仍舊會調職新的總警司的,屆時又能有什么不同呢!”
葛柏下意識的抿了抿唇,再次望向男人手里攥著的那份報紙。
“但是,你要清楚,在我們租借這里之前,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,大多還只是以捕魚為生。”
葛柏狡辯了半天,被宋仁一句話給噎死了。
憑他自己,是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。
“只等風波平息之后,錢、權、女人,只要是港島上有的,我都可以幫你得到。”
只在房間里留下了一具冰涼的尸首。
說的似乎有點道理,可惜沒用啊。
宋仁睨了他一眼:“租借?你管這叫租借?”
突然間,他的耳畔傳來了一個聲音:“報紙怎么扔地上了,是不喜歡看嗎?”
宋仁卻替他回答了:“是用鴉片和堅船利炮打下來的,我說的對嗎。”
葛柏再次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。
有些事情,做或不做可能未知好壞。
“用鴉片和大炮叩開我們的國門,糾集八個強盜強占我們的領土。”
報紙上有一張分辨率很高的照片。
葛柏的臉色已經越看越黑了。
“我的死只會讓整個局勢越發無法控制,局面也將陷入徹底的混亂之中。”
“只憑一己之力,就妄圖改變世界的局勢,那是不可能的!”
那張照片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一雙眼睛。
無論他把話說的多漂亮,宋仁都沒準備放過他。
但不做,一定是壞的時候。
宋仁往往會去試一試。
(本章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