蔗姑有些警惕的望著這一幕,將膽怯的念英拉到身后,對宋仁鄭重道:“道兄,你這是在養鬼啊!”
宋仁看著愉悅飽餐的雙生鬼,回頭道:“是啊,有何不妥嗎?”
“……”蔗姑被這直白的話噎了一下,想了想道:
“人鬼殊途,鬼祟本就是集世間一切負面情緒于一體,養鬼如同養虎,當心會反噬到自身。”
宋仁點點頭:“那多謝提醒。”
然后輕輕喚了一聲,已經將鬼夫人蠶食殆盡的雙生鬼,頓時哼著愉悅的兒歌,重新返回了陰陽傘中,也該去好好的消化一下了。
最后,宋仁又將家伙什全部收斂起來,這才轉身離開。
蔗姑皺了皺眉。
這人顯然是沒將自己的話當回事,不過她也不好多管閑事。
尤其是對方不是什么善于之輩,她沒把握能說服對方,甚至有些忌憚再起了矛盾。
眼下的當務之急,是先去與師兄匯合才對。
一想到林師兄,蔗姑就笑的有些得意起來。
對于自家的那位師兄,多少年了,蔗姑可是早就垂涎已久了。
蔗姑不同于尋常女性的扭捏,她性子外向、豪放。
上一次配合師兄的兩個弟子,卻未能拿下師兄,甚至上演了三重濕身的誘惑,還特意給師兄佩戴了一副特制的高倍無碼眼鏡。
可最后不僅沒能拿下師兄,反而讓她的師兄給看吐了。
當時可是真真切切的傷到了蔗姑的自尊心。
她好歹也是女人啊!
現在好不容易,有了師兄主動求她上門的機會。
嘿嘿——
蔗姑想到師兄已經守身如玉了幾十年的身體,頓時笑的越發燦爛起來。
師兄乖乖,你是逃不出師妹我的手掌心!
旁邊,念英抓著蔗姑的衣角,小聲道:“蔗姑,那個人到底是個什么?他是和正英師傅你們一樣,都是道士嗎?”
蔗姑搖搖頭:“我看不透他,不過看跟腳倒不似是邪道中人。但無論是狠厲的身手,還是養鬼的行事作風,都有些非比尋常。”
“那人定是不簡單的,不過我們也不用太過在意。”
“現在世道混亂,以往的一些高門人士也開始行走江湖了。”
……
宋仁到了無人的路徑,當即加快了行動速度。
在山林里奔行,來去如風。
把山中的一些野獸都給驚動了。
直至快要抵達騰騰鎮的時候,一頭足足三百余斤的大黑豬受到驚嚇,一頭莽出了山林,直勾勾的奔著宋仁扎下了豬頭,以獠牙為前,直接沖撞上來。
于是,宋仁只得短暫歇腳,在原地升起篝火飽餐了一頓。
到了天色漸黑的時候,宋仁也終于抵達了騰騰鎮。
這地方與其說是鎮子,其實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村莊。
周邊的住戶似乎早已搬走了,四周圍是靜悄悄的一片,家家戶戶全是黑漆漆的,不見丁點燈火。
鎮子的中心地帶,還被堆砌的雜物和新筑的墻壁封鎖起來了。
宋仁縱身一躍,跳入其中。
里面的房屋,大多數都是空蕩蕩的。
街面上到處都是被什么東西啃食殆盡的骨架,蚊蠅和腐臭的味道格外刺鼻。
隨處可見的棺材正橫在家家戶戶的門外。
夜幕降臨,只剩下滿地的月光灑落在鎮中,將這一帶的環境默默照亮。
宋仁剛準備去查驗一番四周的棺木,卻聽到身后不遠的一個腳步聲,直接回過頭來。
一名布衣長褲的中年男子走出小巷的拐角,對宋仁勸說道:
“朋友,天黑之后,這地方會十分危險的,你最好不要再前進了,速速離開這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