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莊里的動靜,很快就驚動了外面扎營的部隊。
副官的一名心腹部下,帶領幾十名工兵匆匆的持槍闖入。
已經掙脫了昆侖摩勒禁錮的副官,在宋仁的授意之下,立即走出門口。
出聲安撫部署們,最后寬慰幾句,揮手再次散去了大家。
義莊里面重新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。
唯有斷臂的羅老歪,以及盜魁陳玉樓兩人,仍舊在不斷的喘著粗氣。
勉強憑借著骨子里的那股狠勁,暫時壓下那股身體上的劇痛感。
昆侖摩勒曾受過陳玉樓的大恩,對其一向是忠心耿耿的。
在回過神的第一時間,見到陳玉樓的慘烈后,那張木訥的臉上,登時涌現出了極度憤怒的情緒。
可他天生無法說話,表達情緒的方式,也只能是紅了眼睛。
托起魁梧的身軀,昆侖摩勒大跨步躥出。
直接沖向了立在桌前,正背對自己的那一束身影。
與此同時,紅姑娘也輕輕呸出一口血沫。
于甩手之間,早已擲出一枚古錢幣般的飛刀,直接釘到了宋仁的后腦上,卻頃刻又給彈開了。
紅姑娘見狀,臉上頓時寫滿了錯愕。
自己的手段自己最是清楚的,怎么可能會毫發無傷呢!
她剛要再次出手嘗試一番,卻不慎被一旁的吳真人一掌打在了腹腔位置。
踉蹌兩步后,再去抬頭,已經被副官用槍直接頂住了腦袋。
而昆侖摩勒也在半途,就被旺財強行鎮壓。
窗外,再次炸起了一道慘白色的雷霆。
那大門敞開的房間里外,在雷光之下,頓時映照的一清二楚。
宋仁這時突然開口,不過卻是稍微轉頭,一雙冷冽的長眸落在了,悄悄摸進腰繩之間的花瑪拐。
他語氣平靜,淡然講之:“——把手,伸出來。”
花瑪拐剛摸到腰帶下瓶瓶罐罐的舉動,立即就僵在那里。
仵作出身的他,對各類藥毒格外了解,同時也有隨身攜帶一些作為底牌。
非是萬不得已,他當然不想用毒,畢竟在這種情況下,藥毒是不分彼此的,只不過眼下局面實在是太過被動了。
花瑪拐本以為有山民向導榮保咦曉擋在一側,能完美遮住對方的視野。
可真沒想到,他才剛有行動,就已經被對方點出來了。
到底是怎么看到的!
此刻,花瑪拐在真正在面對宋仁之時。
他才頭一次從一個人的身上,感受到這么磅礴的滔天壓力。
只是一句話而已,花瑪拐就真的愣在那里,不敢再有絲毫動彈了。
吳真人在授意下走過去,從花瑪拐的腰繩間,摸索出幾個瓶瓶罐罐。
仔細打量了一眼,里面的東西全都不簡單啊,他難免有些驚訝道:“嚯,看這些色澤,里面怕不會全是劇毒之物吧。”
他扭頭看向宋仁:“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路啊?觀幾人身手,似是都有些不凡。”
宋仁沒接話,右手被釘穿在木桌上的陳玉樓,卻是吸著冷氣,艱難開口:
“我們一行只是來山里做生意的行腳商人而已,白日里已經在寨中與山民們做過交易了。”
“只是夜里,寨中風俗不留外人,沒辦法,我們才在這邊對付一夜。”
吳真人:“那你們為何隱于暗處,突然來偷襲我們?”
陳玉樓聞言,直接裝作一臉苦笑一樣,道:
“我們身上剛剛換來了不少盤纏,結果夜間卻正巧被你們堵在義莊,若是不能主動出擊,我們哪還有活路啊。”
吳真人聞言,恍然大悟道:“原來如此,那看來今夜這次,也只是一場誤會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宋仁。
旺財也鄙夷了他一眼,罵道:“你腦子秀逗了?他說什么,你就信什么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