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尸體,并沒有多少敬畏成色。
甚至可以說,卸嶺一派的歷來作風,就是徹徹底底的搜過一趟墓主人。
畢竟在盜墓的四大主流門派里,卸嶺力士盜墓以來,一直都是掘地三尺,片瓦不留的蠻橫作風。
將墓主人剝衣刮尸,掏丹取髓俱是常例。
眼下,如此古怪的尸體在前,卸嶺一派當然也不想放過他。
不過,宋仁適才出聲,打斷了眾人的議論紛紛:
“不用吵了,這具尸體并不是什么湘西尸王,而是明朝時期的倒斗之人。”
鷓鴣哨和陳玉樓聞言,驀地抬起頭來:明朝時期的……同行?!
而宋仁在說話間,已經彎下腰,從尸體的腰身部位,有些破碎的衣衫底下,順手摸出一枚純金打造的腰牌。
約莫有巴掌大小的純金腰牌,大概也就不到半斤的重量。
正面是用秦朝時期的小篆,撰寫出的四個字——
觀山太保!
雖說腰牌上的字體是秦時的小篆,在年代上有了些許的迷惑性。
但所謂的觀山太保一名,卻是從明朝時期才出現的一個盜墓流派。
也是除了傳統的四大派系發丘、摸金、搬山、卸嶺以外,另外兩種頗具實力的派系之一。
這兩種派系,一個是湘西背尸人,最是擅長以背身入棺,反手盜墓,從而闖出過偌大名堂。
另外一種,便是眼前這位尸身的生前派系——觀山太保。
宋仁簡單介紹了一下,隨后又繼續補充道:
“我聽說,觀山太保在明朝時期,曾與皇家合作,專門為皇家建造陵寢。”
“這一派系歷來行事都甚是隱秘,鮮少有外人聽過他們的名頭。”
“聽聞觀山太保著重精通的乃是陵譜與遁甲之術。”
宋仁上下打量那具坐地的尸身,繼續淡淡開口:
“觀其裝束與形體,這位觀山太保在生前時候,應該修行過一門頗為極致的縮骨術。”
“這種秘法,據說可以縮到自由穿梭貓狗之洞的大小,不過應該也有一定的時間限制。”
“若是維持的太久,很容易就會斃死當場。”
“至于他的具體死因,應該是毒發身亡的。”
宋仁望著觀山太保尸身上的那張青白的臉色,以及隱隱蔓延出來的,黑紫色的猙獰血管,道:
“估計是為了躲避瓶山內的毒蟲,他這是用特殊藥水浸泡過了全身,憑借此種辦法,也避開了毒蟲的感知和侵襲。”
“不過,這種特殊的劇毒顯然也有時間上的限制,這位大概就是久未脫身,無法洗去周身毒液,因此便被困死在了此地。”
“只是,即便如此,這人也算是了得了。僅憑一己之力就能走到這里,嘖嘖,有些本事啊。”
陳玉樓:……好家伙,傳聞中,神秘無比的觀山太保,簡直要被你幾句話的功夫,就連底牌都快被曝光了吧。
鷓鴣哨倒是聽的饒有些興致。
剛想再觀摩一番時,卻見宋仁已經取出一張黃符,兩指夾住,呲的一下,符紙上燃起一片火光。
隨后扔在了觀山太保的尸身上,頓時引燃了本就有些風化的黑色裝束。
片刻之后,火焰席卷了整具尸身。
宋仁只收走了那枚純金腰牌,當作幫忙火化的一份傭金。
然后,再往前走出不遠,終于見到了一堵厚重的石門堵在盡頭。
石門之上,還有一把造型繁瑣,鋼鐵糾纏的狗頭大鎖。鎖具已經長滿了青銹,看起來就極具年代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