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坪政近乎呆滯,看著長子對比另一個畫面。
【魏坪生為長子模擬】
如今魏坪生還帶著家人躲避,不斷搬家,如今甚至已經搬離駱丘市。
同時在小心翼翼賺錢,艱難疲憊。
同為長子,如今魏瑕卻在報仇,想著如何拔除販毒集團,為此煎熬。
魏坪政沉默,低著頭。
無法想象,二哥一旦退出模擬,看到魏瑕記憶,又該是什么感覺。
畢竟,雙方經歷近乎截然相反!
魏坪政看了一眼病床,復雜開口。
“可之后你為什么拒捕?”
“為什么啊!”
“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?”
他不明白,只是盯著奄奄一息的魏瑕,沉默。
“你真的最終想要報復一切了?還是之后徹底墮落同化?”
魏俜央帶著科研人員特有理性,但她想到之前,面色逐漸蒼白。
“96年中旬嗎?”
“難怪之前我們上學時看到魏瑕沒有長高,腳步虛浮。”
“原來你那時候碰了搖丸,只為當線人,臥底,靠近兇手,孤獨報仇。”
“也為了......父母曾走過的路。”
她搖頭,整理眼鏡。
“你真的選了這條路嗎?”
魏家年紀最小的魏俜靈同樣難以置信,看著直播畫面,想到昔日。
記憶中96年中旬,那段時間是她最擔驚受怕的時候。
魏瑕在家里經常會忽然大喊大叫,她甚至一度以為魏瑕已經瘋了。
姥爺姥姥也都不希望大家靠近魏瑕。
“原來是他碰了毒,性情大變.....”
“但這是毒啊,你未來怎么辦?”魏俜靈恍惚怔住,喃喃自語。
“他沒思考未來,他不覺得自己有未來。”魏坪政忽然開口,他陷入沉默。
病房內,所有人都看著病床上那個氣息微弱的中年人。
他不覺得自己這種人有未來.....
被緝毒警帶走審訊。
被放出。
在96年朝氣蓬勃的春天,魏瑕像流浪狗一樣開始回家。
人人避如蛇蝎。
他的紋身,刀疤,猙獰形象,煥發虛弱姿態,讓人忌憚。
這些直播畫面在魏坪政,魏俜央,魏俜靈幾人注視中再度倒映。
新的畫面——魏瑕回到了家。
砰!
門被狠狠帶上。
魏瑕跌跌撞撞,看起來疲憊至極,雙目無神。
程忠暴怒看著。
“這段時間你到底干什么了!”
看著魏瑕表現,程忠心底有些不安,似乎想到什么,旋即眼底愈發怒火洶涌。
“你是不是碰什么不該碰的東西了!”
狠踹魏瑕一腳,程忠還不解氣,不斷扇著魏瑕,幾乎氣出眼淚。
“你是不是瘋了!”
“你忘記你爸媽是干什么的了?”
“你碰賭,喝酒抽煙紋身,甚至混社會,我都能忍你。”
“你居然敢碰那些東西!”
“我打死你!你對得起你爸媽嗎!”
連一向沉默的姥姥都攥緊拳頭,咬牙切齒看著魏瑕。
只有緝毒警家人才知道,那些東西有多可恨!
魏瑕只是捂著頭,想要躲閃,不斷發抖,干嘔。
指甲在掌心嵌入血肉,殷紅浮現。
難受!
“啊!”
魏瑕怒吼,彼時宛若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,虛弱也蒼白的臉在地面猙獰扭曲,低聲胡言亂語著,近乎窒息般喃喃。
“身高一米七七,光頭,左臂有蝎子紋身......”
“六個人,光頭鼻梁塌陷,左眼有五到七厘米傷痕貫穿,嘴部有地包天特征,耳朵很小......”
“脖子上有痦子,喜歡留寸頭.......”
“dna鑒定對比結果吻合......”
“老范農家樂,春花招待所,茶業公司......”
程忠聽不到,姥姥也聽不到,或者說他們聽不懂魏瑕語無倫次在說什么,他們已經陷入狂怒,只當魏瑕在發瘋。
毆打還在繼續,程忠解下皮帶,眼眶帶淚,狠狠抽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