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魏瑕會死在緬邦,尸骨無存,因為那里的毒和他之前抵抗的不同]
[緬邦的毒流通世界,那些最尖端的毒對人傷害極大,不是意志力能起作用的,客觀分析,他甚至可能背叛一切,因為那是生理甚至基因極限,大家都明白,客觀物質絕不會因為意志力而轉移]
[魏瑕很強大,但很可惜,沒有支援,沒有身份,沒有上級,他會死在緬邦,這就是殘酷的事實]
療養院。
私人酒窖奢靡。
一名年邁光頭背著手,來回踱步。
盡管已經上了年紀,但仍是氣場威嚴霸道,眼眸深邃。
“他死了就好了。”
常年身居高位,光頭老者官腔拿調,姿態傲然。
“他肯定會死。”
“等他死后,腦波記憶追溯就會結束,一切都會回歸正軌。”
“至于他手下那些人,什么柳長江,滿漢,石小魚。”
“不過是些廢物打手,混混出身,沒什么用。”
如同蓋棺定論,原本因為記憶追溯畫面出現,不可避免生出惶恐的一眾年邁身影,也逐漸放松。
有人拿起報刊繼續看著,也有人開始收拾掉落棋子。
重新倒酒的老者慶幸看著記憶追溯畫面,眼底閃過幾分慶幸。
他們當然要慶幸。
慶幸魏瑕如今身軀已經瀕臨死亡。
如果魏瑕能安然活到現在,于他們而言,才是真的可怕。
記憶追溯畫面出現新一幕。
沙沙聲不斷。
腳步踩碎枯枝,不時驚動周邊蛇蟲。
鼻端傳來腐爛氣息彌散。
這里是東南亞,雨林深處的氣味混雜,荊棘遍布。
現在魏瑕正一瘸一拐,跟在光頭幾人身后,艱難跋涉,穿梭密林。
因為之前北花縣救援瓦虎,導致大腿被擦了一槍,如今行走在最后,也沒人在意。
畢竟他不僅身軀虛弱,也真正獲得瓦虎信任。
前方阿東幾名東南亞打手在砍伐荊棘,破開道路。
魏瑕如今低頭,看著密林道路痕跡,開始記憶。
之前在河岸抓的石頭鋒銳,悄然出現在掌心。
看著道路,他咬牙掀開自己肚皮衣衫。
遇到標志性大石,尖銳石頭悄然在肚皮上劃破一個血圈。
之后走到分岔口,則沿著對比方向,劃出兩道血痕,之后沿著前行道路繼續記錄。
疼痛讓魏瑕額頭見汗,但一個粗糙的只有他能自己看懂的地圖在他肚皮上緩緩出現。
外面肌肉扭曲,帶動的則是胃部生理性疼痛。
每一次劃過腹部皮膚,魏瑕額頭冷汗都要多一層,本就泛青的臉多了一層慘白。
腹部皮膚血肉模糊,魏瑕咬牙,趁著瓦虎等人不注意,隨手涂抹了一點草藥。
“啊!”
借著瘸腿,魏瑕在下坡猛地摔了幾次。
起身后,魏瑕捂著肚子,在瓦虎攙扶下故意露出一點滲過衣服的血跡。
“沒事吧?你大腿受傷,不謹慎小心傷口崩開。”
“肚子也受傷了?”
“沒事。”
瓦虎攙扶,魏瑕罵罵咧咧,艱難起身,繼續拖著腳步跟著。
他開始做事,一點點記錄,趁著瓦虎幾人不注意,看似漫不經心的血痕依次記錄這條通往毒販老巢的路線特征。
他在記路。
以后!自己的這副身軀就是地圖!
從偷渡上岸那一刻,他再也沒有回頭看。
他不會看的,往后看看多了會心軟,心軟了就不敢對自己下手。
所以不看!
因為他要記路。
記住毒販的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