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魏瑕的呢喃輕哼。
“我有戰友啦。”
“如果我忽然死去,他能帶消息離開。”
“我不是騙子,因為騙子不會這樣做。”
“但我也是騙子,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干凈的做事。”
“沒關系的,等到事情結束之后,把屬于我的篇幅撕扯下來,不需要寫我的名字。”
“這樣一切都是干凈的。”
“干凈的.......”
長子追溯新畫面。
98年2月16日到月底,這半月內,魏瑕在做同一件事。
戰友趙建永在接觸當地緬人勢力,試探他們的意向,為破壞毒販行動,竊取資料做準備。
而在冰冷的廁所里,魏瑕吐的天昏地暗。
刺鼻的酒味混雜著毒癮的反噬,讓他不斷顫抖。
然后再繼續喝酒。
彭景國和光頭劉強滿意灌了魏瑕三瓶白酒,然后注射新毒,魏瑕不斷抽搐直到暈厥,這兩個人才心滿意足的揮手,將他送走。
臥室地板磚冰冷潮濕,魏瑕掙扎著爬起來,扶著墻壁,一個月前裂開的指甲還沒愈合,像是身體停止了活力。
直到看到屋子外監視的人離開,魏瑕渾噩的眼神開始恢復清明。
他是主動喝酒碰毒的。
為的就是開始想辦法竊取兩省毒販線下名單,一方面麻痹彭家為戰友訓練緬人隊伍做準備。
注射毒昏厥是魏瑕制造的假象。
一切只為了制造自己毒癮犯了,擁有不在場證明,讓對方放松。
然后自己開始做任務。
自己給自己布置的任務。
魏瑕翻過窗,悄悄地,像是深夜被驚動的兔子,一點點避開人群,進入荒野,隨后根據方位圖一點點再次靠近毒販的軍械庫。
這是第十次了,每一次都獲得更多消息。
皮肉在地上摩擦,發出沙啞聲響。
鋒銳的小石子和荊棘拉開肌膚和瘡口。
魏瑕小心翼翼趴著,看著前面崗哨。
荷槍實彈的武裝力量。
那些半自動步槍的火力他了解過,中近距離一梭子子彈火力密集的可怕。
尤其是其中還有暗崗的單兵火箭筒,威懾力驚人。
但以后如果要培養緬人勢力對抗毒販,槍械武器必不可少。
小紙條被魏瑕保護的很好,他開始默默記錄。
紙條上字跡模糊。
[換哨時間為每四個小時一次,雙方交接有暗崗盯梢]
[每周三凌晨五點,崗哨疲憊,警惕放松]
[站崗四人,后山有小道,左側有密林,可作為撤離點]
記錄并非一帆風順,新毒的癮來的迅猛,魏瑕也按捺不住想要嚎叫。
周圍有毒販在巡邏,魏瑕只能狠狠將腦袋趴在泥土,大口咀嚼泥巴和生了荊棘的野草,幾乎將自己悶死在其中,這樣能不發出聲音。
等毒癮結束,他顫抖的伸出快窒息的腦袋,牙齒都沾染泥土,他不在意吐著泥巴,眼神掃視紙條的計劃脈絡,繼續開始檢查,補充,填寫。
偶爾無聲吐出泥土,黑夜下他的眼睛很亮,看起來像是哭泣,但只是眼睛的明亮。
紙條上的內容開始豐富起來——可行動時機周三凌晨五點,可以竊取槍械,制造失火痕跡。
逃亡運輸路線......
一點點仔細檢查后,魏瑕再次一點點挪動回到房屋。
之前的傷口還沒好,在地面長時間匍匐前行,手臂和胸腹幾乎被荊棘剮蹭的血肉模糊。
花襯衫早已經碎成布條,他取得新的衣服。
烈酒消毒涂抹身軀時痛感依舊強烈,但魏瑕也發現問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