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里真正壞到骨子里的人太多,我見過那樣的人。”
緬醫有些費勁的抽出匕首,平放到魏瑕面前:“我很喜歡好人,因為這里幾乎沒有好人,難得能在你身上看到。”
“所以我想幫你。”
“按照現在的治療方案,即便你到歐洲花費高價,也無法治好。”
說到這緬醫拉開抽屜,抽出幾張老舊的紙張,放在桌面,絮絮叨叨,不像是被人逼問,更像是在嘮家常:“我父親是軍醫,昔日遠征軍,咱們其實是一家人。”
“之前我父親治療過軍隊的精神分裂,有些效果。”
“方法是,給遺忘者留下紙條提醒,或者身邊有人不斷提醒,用熟悉的方式喚起被逐漸遺忘的記憶。”
“比如日記,一旦遺忘者看到日記內容,就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魏瑕收了紙條,抿嘴收起匕首,鞠躬,老緬醫皺著眉頭:“這些草藥,吃點吧。”
“雖然作用很小,但你的身體狀態,隨時可能會死。”
“之前你說胸部呈針刺樣疼痛,甚至有撕裂感,也許是主動脈夾層癥狀。”
“頭疼頭暈,意味著你大腦時常缺氧缺血,還有指甲,眼球表現......”
醫生沒說完,魏瑕已經轉身走到門口,一只手搭在老舊幕門框。
緬醫還在說:“其實我也能治,但需要你身處愉悅的精神環境下....”
身后聲音讓魏瑕腳步一頓,他沒回頭,逆著太陽的光暈。
“謝謝啦,謝謝您。”
“我要忙了,真是感謝。”
老緬醫錯愕終于慢慢化作嘆息。
出了門,灼灼陽光刺眼,魏瑕伸手遮擋,看著幾乎能見到骨節的手掌,自言自語。
“我沒時間啊。”
“好多事呢。”
“以后再說吧。”
“對不起啊,我的身體,撐住吧,跟著我你也沒過過好日子......”
“快結束了,以后你可以好好歇著。”
.........
當代,業城病房里,魏俜靈跺腳,哭著喊著:“哥,哥,咱們去治療吧。”
魏俜靈難受極了,在追溯畫面中,決然離開醫生的魏瑕,像是拖拽著她那顆心,一起墜入水里。
魏俜靈喘不上氣,只捏著手里泛黃的兔子玩偶。
給最閃亮的小公主字樣被攥的變形。
從警校演講回來的馬鐵港看著畫面,無力感如同潮水。
“事情堆的太多,禿頂中年周乾恩要調查,還有東昌省滇西毒販下線名單,還要培訓緬人青年軍,國內幕后黑手要調查....還有弟弟妹妹ai還要留下,還有好多事情..”
“他沒時間。”
“但我哥的精神出問題!”魏俜靈哭喊,竭力咬著嘴,哭聲仍是止不住。
“你能明白嗎!從98年開始就有問題......”
“現在是25年啊!”
魏俜靈不敢想這些年哥哥怎么過啊,或者說......哥哥的痕跡還在嗎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