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墅的火光伴隨滾滾濃煙。
魏瑕被氣浪沖了一下,身軀打了個趔趄,但他還是站的筆直。
門口有打手取出煙盒,他掏了一支煙被遞給魏瑕。
順著戴上迷彩手套的手,魏瑕看到彭家豢養的打手。
“還剩幾個下線?”
說話也在牽扯嘴角傷痕的痛覺神經,但魏瑕早就麻木習慣了。
之前點煙的年輕打手嬉笑著贊嘆:“你比光頭可狠多了。”
“那家伙沒你手段兇悍。”
“還有三個人,這三個人都快嚇瘋了,一個個藏著不肯出來,生怕死在這場混戰里。”
“殺了那三個人,你就算贏了......”
打手的聲音笑成一片,渾不在意被點燃的別墅。
火光里傳出爆裂聲響,魏瑕淡淡彈了一點煙灰,瞇起眼睛,沒過肺。
他猛然把煙朝著打手眼睛沖去!
手里帶血的刀在銳利角度猛然刺出!
點煙的嬉笑打手難以置信的捂著肚子,大片殷紅順著指縫冒出來。
面對魏瑕的暴起發難,其他幾名打手像是完全沒看到一樣,只是平靜的抱著槍,饒有興致的盯著。
魏瑕面無表情:“你怎么知道他們藏起來了?”
“你收了他們什么好處?”
“讓我去上套。”
魏瑕右手的刀抽出,左手的煙絲一點點在風里灼出灰燼,平靜的像問路的旅客。
那種極致的情緒掌控能力,是青年打手從未見過的。
啪嗒。
打手膝蓋觸碰地面,拼命捂著肚子,哀求的盯著那張始終沒有情緒的臉:“我只是一時想錯了。”
“求你,放我一次,求求你......”
半截煙草被隨意丟在地面,魏瑕蹲下來,歪著腦袋端詳這名打手。
手伸入打手懷里,掏出一個煙盒。
盒子里的煙被撕開,每一根香煙里面里面都夾雜著毒草,魏瑕這段時間接觸的很多。
這東西,碰一根就得暈厥。
所以,當煙被遞到嘴邊的時候,魏瑕第一時間就聞到那股該死的毒味,察覺到眼前這家伙的問題。
別墅的熱浪爆裂,魏瑕繼續搜索,從青年打手懷里取出三塊金條。
沉甸甸的質感讓魏瑕玩味敲打了兩下,忽然笑了。
笑容愈發猖獗。
他猛的將手里的東西一把扔到別墅的火里!
脫手而出的黑影伴隨著金屬落地的響動,頃刻間吸引了其他幾名打手的注意。
打手們爭先沖進別墅廢墟,想要取出金條。
但火勢終究太大,尤其是濃煙,讓人什么都看不到,終于只能悻悻退出。
沒人注意到,魏瑕剛才丟進火海里不過是懷里的刀,三塊黃金則被他順勢借西裝遮擋,藏入內袋。
起身的魏瑕整理了一下頭發,順手擦干剛才染的血。
瞇著眼睛,一只手拽住青年打手的衣領,開始前行。
青年打手叫阿斑,大家都這么叫。
如今黑瘦的阿斑捂著肚子,在地面上被拖行,沙礫中被拉出一條猙獰血痕。
即便是被強行拖動,他依舊在拼命撕扯著衣服,嘗試用殘留的布料簡單止血。
同時任由皮肉在地面劃的血肉模糊。
阿斑很疼,但他在笑著:“放過我,我知道的信息都可以告訴你。”
即便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,阿斑和其他打手不一樣,他敏銳冷靜,邏輯清晰。
甚至能判斷出魏瑕最需要的東西。
魏瑕有了一點興趣,腳步停頓一瞬,旋即繼續拖著阿斑前行:“為什么算計我?就為了錢?”
阿斑艱難維持笑容,呲著牙:“對不起,我出賣了你的行蹤,但,我需要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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