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東,等殺死毒販之后,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。”金月埃眨巴著眼睛,她仰著頭,看著陰郁的天空。
“我們去東方一座小城,去你的家鄉,過正常人的生活。”金月埃忽然捧著魏瑕的臉。
這張臉摸到的第一感覺是很粗糙,因為有毒瘡,坑坑洼洼,還有骨頭錯位留下的皮膚塌陷,鼻梁因為多次被打斷過,顯得怪異,仔細端詳,這是拼湊過的臉。
唯獨眼睛明亮,亮晶晶的跟燈籠一樣,永遠都閃耀著活力。
“嘿嘿嘿嘿,米粥真好喝。”魏瑕故意轉移話題,嘿嘿傻笑,趁機把臉金月埃掌心抽出。
金月埃就那么看著,她沒得到答案,她落寞的走出病房,開始為魏瑕準備新的靜脈營養液。
病房內,清邁醫生捏特,老緬醫都在。
魏瑕盯著這兩個人:“我的皮膚紅腫,如果傷口紅腫化膿,皮膚甚至潰爛斑駁,如何消腫?”
“紋身很重要,我喜歡紋身。”魏瑕盯著捏特。
“正常是引流條排出紅腫,加強抗炎治療,傷口從里到外的長好。”捏特膽戰心驚的回答。
“給我留下抗炎藥,然后你們走吧。”魏瑕點頭。
簡陋病房就剩下老緬醫。
魏瑕開始脫衣服,指著紋身,他還在努力笑著:“拜托了,地圖仔細刻畫一份!”
“我給你補充細節。”魏瑕聲音疲憊。
老緬醫開始取出鋼筆,一點點臨摹,刻畫,他盡力讓自己忽略那些猙獰的針孔,殘忍的刀疤。
“佛陀的手紋身少了三個角,胸口的兔子線條不對,兔子只是偽裝的紋身,兔子之內線條是新的紋身。”
魏瑕開始指點,修正細節,每一處紋身的描繪,解碼,都在這張紙條上,從北花縣到毒販前哨毒村,再到瓦邦,彭家制毒車間,后山種植地,詳細極致。
地圖在一點點不斷修正,改變,出現。
老緬醫疲憊擦拭額頭汗水,他目光擔憂看著魏瑕。
魏瑕虛弱又躺在床上,逞強一樣笑了笑:“我沒事。”
“老緬醫,如果有一天我睡著了,很難醒來,你把這張紙條用防水袋包好,放入我這里。”魏瑕指著胸口。
“塞進我心臟。”
“到時候趙建永同志會把我和紙條送回去的。”
魏瑕聲音柔和,一個表皮紋身,一個是藏在血肉里的紙條,畹玎緝毒大隊只要能發現一個,他們便掌握了運毒道路。
老緬醫眼神惶恐,甚至閃過惶恐和驚懼,他眼神近乎悲慟,想說什么,但魏瑕拍了拍他肩膀。
“噓。”
“你記得就好了。”
魏瑕輕聲安慰著,不要讓他難過。
一個即將死的人安慰著另一個人。
病房再次空蕩蕩,外面雨聲更大了。
魏瑕輕輕拍打自己的胸膛,心臟位置,感受著心跳跳動,他輕哼著:“我的身體真是對不起你,跟著我你太虧了,好像我從來都沒有照顧好你。”
“最后再幫我一次,以后你要讓胸膛的器官讓開位置,放入我最珍貴的東西。”
“然后我們一起回畹玎緝毒大隊。”
當代業城醫院。
2000年代號利劍滇西掃毒023行動隊長楊國桐失聲痛哭,以前戰友死的時候他都沒這么哭過。
他不敢想,他不愿再回憶00年看到紋身皮囊的畫面。
滇西掃毒023行動總負責人劉國輝拍打楊國桐的肩膀,他也在哭,因為他負責了關于皮囊地圖的對比工作。
那時候親自觸摸皮膚,他那時候還對皮膚針孔感到嫌惡和震驚,因為這皮膚針孔太多了,不像是人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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