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瑕睡的很沉,清邁軍方將他送到瓦邦青年軍。
現在清邁亂的很,沒時間保護魏瑕,索性把魏瑕當做順水人情。
吉普車輕輕的開著,老緬醫還有其他醫生在搶救,醫療器材一車車從清邁運到瓦邦。
魏瑕很安詳,舒服咧著嘴。
醫生在搶救。
伴隨強心針注射時,魏瑕身體下意識抽動了一下,他在生理性的畏懼發抖。
他怕針。
94年的10月,魏瑕縫衣服不小心扎破了手,他立刻捂著手發抖,如果父母在身邊,他會趕緊抱著母親。
他害怕針,從小看到針就有生理學的恐懼,但現在他沒時間害怕了,因為還得看著弟弟妹妹,一群孩子簇擁著,小靈在哭鬧找媽媽,小央落寞坐在角落,小生還在做噩夢,小政在玩水,家里亂糟糟的。
父母外出了,他們說準備找找關系,看能不能全家搬到南方。
所以就魏瑕一個人看孩子,他抱著小靈,哄著小央,給小生講故事,然后不讓小政玩水防止感冒,他笑著,盡管他累的喘著氣。
直到所有孩子開始午休。
終于安靜。
魏瑕開始疲憊外出,村口屠夫要殺豬了,鄰村結婚明天辦酒席需要豬肉,于是魏瑕看著屠夫殺豬,這是他第幾十次觀看了。
有時候還幫忙給屠夫打下手,幫忙分割。
“大爺,殺人和殺豬一樣嗎?”魏瑕忽然冷不丁一問。
屠夫不在意:“有啥玩意區別,不過你可別亂整,不然你爸打死你。”
“我就是問問。”魏瑕訕笑著,他那一刻眼神漠然,鋒銳的刀平靜分割豬肉每一塊,第一次看分割時他很害怕,因為肉還是熱的。
現在他開始麻木和嫻熟,因為知道殺豬也知道如何打人更有力,如何攻擊更迅猛。
都是練習。
“豬肝豬肺拿走,你家小崽多。”屠夫拿著籮筐,里面裝著內臟。
魏瑕道謝,回到家開始洗干凈,然后給弟弟妹妹炒豬肝豬肺,還有豬肝熬粥。
等弟弟妹妹睡著了,他又一次拿著刀,在院子里,對著空氣無聲的練習分割,捅刺,他已經持續了快一年了。
“媽,我長大了。”
“我保護你們。”
“別害怕壞人,我才不怕他們!”
魏瑕無聲喊著,惡狠狠練習。
憑什么要害怕他們!
憑什么還要欺負我爸媽!
你們都得死!
都下地獄吧!
啊啊啊啊!
魏瑕咬牙眼神猩紅刀子不斷揮舞,然后黑夜之下,枯燥的練習。
我不會怕的。
我早就不怕!
1996年駱丘市茶行,一群毒販圍著魏瑕,在他面前放著白色的粉面。
“何小東,你想賣貨,得嘗嘗吧。”毒販盯著他。
魏瑕輕蔑開始嘗,嗅,然后不耐煩的說:“真他么劣質,有沒有狠點的貨?”
毒販眼神來了興趣,開始揮手,于是一個針管放在桌子上。
那一刻魏瑕又在發抖,他慶幸自己穿的很厚,厚衣服起碼看不到他起了雞皮疙瘩。
又要打針。
真害怕。
魏瑕開始告訴自己:“怕是沒有用的,不過就是扎一針。”
“怕什么。”
“去他馬德害怕。”
于是魏瑕表面變得狂熱,興奮激動的拿著針管,雙手發抖,在外人眼中他是太癲狂激動。
開始要注射了。
針頭在太陽照耀下真的冒著寒光,尖銳的針頭讓人看了畏懼。
魏瑕看著大腿,他舔著嘴唇,光明正大讓這些毒販看著,然后他又在嬉笑,嘿嘿嘿的笑著:“真他么爽啊。”
針頭開始刺裂皮膚,疼,真的好疼,魏瑕不害怕被刀子劃破,但他害怕針的刺入,他表情還是不在意的注射,眼神嬉笑著,夸贊這批貨不錯,很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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