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錢辦事。
獄卒們辦事效率很高,第二天,就將金府的管家帶進了天牢。當面點清錢款,將人領到犯官金大人牢門前。獄卒們主動退開十來步,留給主仆二人說話的空間。
收了錢,第一時間將錢上交,完成單子。
然后分潤。
陳觀樓在甲字號當差的第二天,六十兩入袋。
其他四個獄卒,收獲同樣頗豐。原本十個人分潤的錢,現在只有四個人分潤,簡直不要太爽。
金家主仆二人談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,管家被請出了天牢。
陳觀樓叫來陳全,問道:“看清楚了,他們主仆可有傳遞物件?”
“陳頭放心,小的一直盯著,兩人身體沒有接觸過。”
陳觀樓放心了些,又問道:“他們說了什么,你有聽清楚嗎?”
陳全搖頭,“說得太小聲,小的沒聽見。”
陳觀樓面露凝重。
陳全頓時有點緊張,“陳頭是在擔心什么嗎?”
“我打聽了一下,姓金的案子是一起窩案,他只不過是這起案子的線頭。線的另一端牽扯了誰,多大的來歷,都不清楚。接下來,你們巡視的時候多留意姓金的情況,我不希望我的管轄內發生任何不正常的事情,尤其是畏罪自盡這類事。”
“陳頭多慮了。姓金的惜命得很,仗著小姨子是東海王的寵妾,一直都很有信心能順利出去。”
陳觀樓聞言,當即嗤笑一聲,“想出去,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。陛下要修宮殿園子,還要煉丹,這會正缺銀子花。”否則江圖一個佞臣,滿朝文武為何扳不倒他。
江圖最大的本事,就是揣摩圣意,往往都能撓到老皇帝的癢處。別的官員說話,老皇帝能氣得殺人。江圖一說話,老皇帝就能樂得哈哈大笑,飯菜都能多吃兩口。
江圖第二大的本事就是斂財,替老皇帝搞錢,他是個高手。
瞧著吧,老皇帝離不開江圖。眼看快過年了,老皇帝也缺錢花,估摸著很快江圖就要官復原職。
很快,朝中的動靜,就印證了陳觀樓的判斷。
江圖官復原職,繼續擔任少府銅丞一職。沒幾天,老皇帝又任命江圖擔任工部郎中,負責營造宮殿,為老皇帝修建專門用于煉丹的宮殿和園子。
一個搞錢,一個花錢,兩個職務落在了一個人頭上。
這份圣寵,敢問朝中誰人能比。
休沐的日子,盧大頭提著兩斤鹵牛肉來到陳家,找陳觀樓喝酒。
陳觀樓家的老母雞洗了個熱水澡,加上各色香料,變成了香噴噴的燒雞。
盧大頭饞死了,大碗喝酒大口吃肉。
“還是陳頭你這里好,吃香喝辣,我都想住進你家。”
“叫什么陳頭。還是按以前的,叫我小樓。”
盧大頭嘿嘿一笑,“那我就不客氣了,小樓哥!”
陳觀樓:……
他懶得再糾正對方,先吃飽再說。
盧大頭啃著雞腿,嘟囔道:“你真是神了。當初你說江圖年底之前肯定能官復原職,我當初還不信。現在我對你是一百個信任。你是沒看到許富貴得知江圖官復原職時那個臉色,奇臭無比。估計他后悔當初沒聽你的勸。”
“他如果后悔,也只會后悔沒有從侯府身上多榨點錢財出來。”
對于許富貴這人,陳觀樓還是了解的。貪財好色外加短視。
“甲字號那邊的人,沒為難你吧?”盧大頭小聲問道,很是擔心。
陳觀樓笑著搖頭,“目前大家相安無事。”
盧大頭替他操心道:“我可是聽說了,你這個位置,當初甲字號大牢但凡數得著的獄卒,全都惦記著。有人私下里打點關系就花了不少錢。結果你成功空降,好多人都記恨你搶了位置。你可要當心點,甲字號大牢的水很深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