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大頭哥提醒。他們還說了什么,大頭哥不妨一并告訴我。”
“有人想給你點顏色瞧瞧。”
“誰啊?”
“不清楚。我也是順耳聽了那么兩句。總之,你當心點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盧大頭離開后,陳觀樓收拾了一番,提著小酒前往杜夫子家請教學問。
杜夫子見了他,就一臉長吁短嘆。
他打趣道:“杜夫子這是怎么了?莫非學堂上又有人調皮搗蛋?”
“哎,我的差事恐怕保不住。”
“怎會?你在侯府私塾教了這么多年的書,誰會開革你。杜夫子莫要開玩笑。”
杜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“你知道侯府的老太太,原本是繼室填房吧。”
陳觀樓點點頭,這個他當然知道。
“那你也該知道,侯府大老爺是原配所生,二老爺和三老爺才是老太太親生的。”
陳觀樓再次點頭,“杜夫子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杜夫子唉聲嘆氣,“我本是大老爺請來教書。自從大老爺受了傷后,就不怎么管事。二老爺和二房的少爺開始管家。
前兩日,二老爺突然來到私塾查看,我還以為二老爺終于肯關注一下私塾。卻沒想到,是因為二房的哥兒回去后,被下人發現嘴角有胭脂。于是,就有人添油加醋的說私塾如何混亂,哥兒們在私塾讀書學問沒學到,壞習慣倒是學了一堆。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。
侯府金貴公子哥,老夫哪里敢管,哪里敢過問。說是來私塾讀書,人根本就沒露面,所謂讀書就是個幌子。鬼才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,帶著一身脂粉味回府被發現,竟然將責任推到私塾,推到老夫頭上。老夫是百口莫辯。老夫承認,對私塾的管束的確松懈了些,但肯定不存那種情況。荒唐!真是荒唐!”
杜夫子氣得胡子抖動,氣憤二老爺不肯聽他的辯解。
眼看著差事不保,杜夫子這兩日苦悶不已。陳觀樓一來,他就跟找到依靠似的,一股腦吐露出來。
侯府四代同堂。
地位最尊貴的莫過于老太太。
老太太之下,就是繼承侯爵的大老爺。
但是,大老爺因為前些年出門打獵,從馬上摔下來,摔斷了腿,留下了隱患,自那以后性格大變,也不怎么管事。大夫人身體不好,常年病懨懨的,也管不了事。
大房長子,謀了個差事,長期不在府中,府里的事沒空過問。大少奶奶自從生了兩個孩子后,也成了病秧子,同樣不能管事。
因此,管家的差事,就落在了二房頭上。
二老爺在光祿寺謀了個閑差,平日里根本不去衙門當差,只在府中和清客們吟詩作對喝酒放浪。或是出門瀟灑個十天半月。總之,就是個中年紈绔子弟。
二房的兒子,府中的二少爺,文不成武不就,衙門謀個閑差不管事,干脆就管著府中的一攤子事。他主外,他婆娘主內。
如今的侯府,內外大小事情,基本都是二房說了算。
至于三房,正忙著內斗。三老爺貪花好色,左一個右一個往家里帶,三夫人和后院姨娘們斗了個不亦樂乎。
世人都看得出來,老太太明顯偏心二房,一力扶持二房。說不定,還動了讓二房取大房而代之的想法。
如果大老爺沒摔斷腿,老太太還不敢起這樣的心思。
偏偏,大房病的病,殘的殘,老太太難免會多想一些。二房在老太太的暗示下,跳得越來越歡暢。三房自然是助攻二房,聯合起來打壓大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