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觀樓也不否認,反而給了他一個消息,“江圖官復原職,繼續擔任少府銅丞。接著陛下又任命他為工部郎中,負責營造宮殿園子,為陛下分憂。”
金大人聞言,目光閃爍,“你同我說這些做什么。”
“沒什么,只是讓你知道點外面的消息。”別不明不明的死在天牢。
金大人不相信,當官的人都喜歡將簡單的事情復雜化,復雜的事情往死里弄。
“江圖?江圖只是一個幸進之臣,書都沒讀過幾本。”
“但是江大人比誰都更得圣寵,更懂陛下的心意。”
“那么敢問陳頭,陛下的心意是什么?”
“自然是錢。”
陳觀樓理所當然的說道。
現實不可能這么簡單,老皇帝心中惦記的事情肯定不止錢。但是,能讓老皇帝高興的事情,錢首當其沖。有錢就能浪啊!老皇帝如今越來越浪,所需要的錢財也是越來越多。江圖在這個時候得到圣寵,此乃時也命也。但凡早個十年,江圖連老皇帝的面都見不到,就被弄死了。
陳觀樓接著又說了一句,“上面已經半年沒給天牢撥錢。全靠爾等捐助,方能支撐。”
金大人被氣笑了,將威逼利誘說成捐助,獄卒都是一個德行,忒不要臉。不過,捐助二字好聽,面子上大家都過得去。真相往往又殘忍又下賤又墮落,沒人想擔一個慫貨的名聲給獄卒送錢。
“陳頭放心吧,一時半會老夫還沒有想死的心。”
“如此甚好!”
陳觀樓放心離去,同時叮囑手下獄卒,多盯著這幫犯官,有什么異常及時稟報。
他手底下的人不夠,打了個申請,希望上面多安排幾個獄卒給他,補齊人員。申請打上去了,卻石沉大海。他也沒去催促,自個辛苦點,多擔著事。
牢里又來了新人。
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于照安,被關進了天牢,直接關進了六十九號牢房,隸屬陳觀樓的管轄區。
將人收了監,他順口問起于照安的案子,“不知這位于大人犯了什么事?我們該如何對待,還請大人明示。”
六扇門的番子有些好奇地盯著他,“新來的?上面的人沒告訴你。”
陳觀樓心頭一咯噔,接著笑道:“大人也知道,天牢這邊亂糟糟的,拖延是常有的事情。”
六扇門的番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“范獄丞那邊有卷宗,你想知道于照安犯了什么事,問范獄丞就知。我只告訴你,他開罪了陛下。”
“明白了。多謝大人告知!不知大人貴姓,何時有空,小的置辦一桌酒席,想請大人賞臉?”
“你想請我吃酒?你倒是會鉆營。不過,想請本官喝酒必須拿出誠意來。”
說完,六扇門的番子就走了。
陳觀樓:……
這是給他機會還是給他機會還是給他機會。
他先找到李大宏,詢問起接收犯人的注意事項。
“敢問李哥今晚是否有空,我在德勝樓置辦一桌酒席,還請李哥賞臉。”
“哈哈哈,有空有空。”李大宏似乎很滿意他的識趣,“老弟,我聽說你接收了新犯人,有什么不懂的,盡管問我。”
“李哥幫了大忙啊!眼下,我接收的新犯官,原是都察院的官員,不知該……”
“這些不急不急,晚上再說晚上再說。哈哈……”
陳觀樓連連答應,回過頭,心里就暗罵了一句。靠!
他將四個獄卒集合,找了間空閑的房間,問事情。
“說說吧,以前來了新的犯官,趙頭都是怎么做的?”
以前在丙字號大牢就沒這么多事。丙字號大牢關押的都是江湖敗類,犯了什么事不重要,重要的是打錢。除卻錢,其他都是細枝末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