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隨便盯,別干擾我做事就行。”
爭取到八天時間,陳觀樓很滿意。
他先將杜夫子送回家,再去天牢當差。
他正常上班下班,視錢莊盯梢的人如無物,很容易就能甩掉那幾雙眼睛,來到打行。
打行的管事,老熟人了,還記得他。
“婁老板好久沒來了,可有我們能效勞的?”
陳觀樓示意管事到僻靜地方說話,“我找劍客。”
管事眼珠子滴溜溜一轉,“婁老板的意思是……”
陳觀樓遞給他一錠銀子,二兩重,“告訴劍客,晚上老地方等他。他要是不來,之前欠下的人情加倍。”
管事有點懵,他無從得知陳觀樓同劍客之間私下里的交易來往。
“可是,可是,劍客一時半會回不來啊。”
“那是他的問題,不用你操心。”
陳觀樓揮揮手,瀟灑離去。
半夜,他在自家院子里擺上了一桌席面,還置辦了一壺酒,極品黃酒。
墻頭有動靜。
劍客習慣了翻墻,就沒有敲門進來的習慣。
“你找我。”
“齊無休!”陳觀樓一開口,就叫出劍客的大大名。
劍客:……
被叫破名字,也沒關系。他坐在竹椅上,端起酒杯,自己斟酒,自顧自的喝起來,“最近忙壞了,都沒時間喝酒。說吧,找我何事?”
“我要你殺了四通錢莊的李掌柜。”
噗!
齊無休一口酒還沒吞下,直接噴了出來。
“你瘋了嗎?”
齊無休的目光,像是在看一個傻子。只有傻子,才能想出如此荒誕的事情。可是對方明明看起來很清醒。
“我沒瘋。是四通錢莊的李掌柜瘋了!他一個人發瘋不要緊,卻逼著我跟他一起發瘋,你說他該不該死。”
齊無休放下酒杯,表情顯得很沉重,苦口婆心地說道:“你先把事情說說,殺人可不是兒戲。四通錢莊的背景你知道嗎?”
陳觀樓等的就是這句話,他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。
“明知道那些貨物來歷不明,甚至有可能是從宮里頭流出來的,你說我能怎么辦?同流合污簡單,就怕哪天腦袋搬家。反抗嘛,我一個小小獄卒,如何能和四通錢莊作對。思來想去,只有李掌柜死了,這事或許有一線生機。”
陳觀樓一臉的悲觀絕望,已然是走到了絕路,方才出此下策。如若不然,他不會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得罪四通錢莊。
齊無休給酒杯斟滿了酒,“這件事,不是非殺人不可。”
陳觀樓微蹙眉頭,“難不成你有別的辦法?”
齊無休斟酌片刻,說道:“你若是信得過我,我來幫你解決此事。”
陳觀樓卻在猶豫,像是在懷疑對方的能耐:就你,能行嗎?那可是四通錢莊。
這下子齊無休不高興了,“你不相信我,又何必找我。”
“我是找你殺人。”
“不是非要殺人,才能解決問題。我保證幫你解決這件事,你總可以放心了吧”
“真不用殺人?”陳觀樓半信半疑,“難道你打算和對方談判?就算你是武者,人家那邊也不虛你。”
齊無休此刻有些惱怒,他怒道:“你別看不起我。四通錢莊背后有人,難道我的背后就沒人了嗎?比起來,誰虛誰還不一定。”
陳觀樓可算是放心了,背后有人就好。他找上齊無休,圖的就是對方背后有人。齊無休背后的人,就是他所渴求的第三方勢力,能攪渾水的牛逼人物。
比如錦衣衛,還有錦衣衛,只能是錦衣衛。
錦衣衛是老皇帝手中的鷹犬,別管太子還是晉王,錦衣衛都不虛。甚至巴不得能抓到這二位的小辮子,到老皇帝跟前參一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