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班頭聽完這番言論,當即笑出了聲。
石鴻眼一瞪,笑個屁啊,難道他說錯了。
王班頭樂呵呵的,“想知道差距在哪里嗎?你啊,到現在還想不明白,活該你被范獄丞罵。”
“王頭,能不能把話說清楚。你既然能想明白,你給我指點指點。”石鴻很不服氣。
一旁的武班頭喝著茶水,很樂意看到這一幕。禍水東引這一招,果然很爽。
王班頭嗤笑一聲,“行,我今兒就好心告訴你。只一點,陳頭的套餐,沒有引起犯官們的抱怨,愛買不買,反正不影響日常牢獄生活,最多就是羨慕嫉妒隔壁有錢佬犯官。上面得了好處,又不用擔心事情被捅出去被人逮住把柄,范大人他們當然要支持。
你的套餐,用一個時髦的詞,叫什么來著……竭澤而漁,對對對,就是這個詞。魚兒都被你弄死了,后面大家沒得吃,還會惹來一身腥,范大人沒收拾你,已經是看在你表妹的份上對你格外開恩。你可別不知趣。”
石鴻歪著頭,他還是想不明白,“陳觀樓的套餐動輒幾十兩上百兩,我的套餐才兩銀子,最多不超過五兩。那幫犯官不去痛罵陳觀樓,干什么逮著我罵。”
這回連武班頭都看不下去了,石鴻這腦子,要不是有個表妹,一輩子都不可能當上班頭。純純一個棒槌。
他輕咳一聲,提醒道:“那些犯官進牢房之初,已經交了錢。你的套餐等于是重復收費。陳觀樓的套餐,是在提供額外的服務。不一樣的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重復收費,這個說法不錯。這詞最開始是從陳頭嘴里冒出來的吧。瞧瞧,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,短短四個字,就把問題給說清楚了。”王班頭打著趣,表情似笑非笑。
“大家都在啊!”
此時房門打開,陳觀樓從外面進來。
“敢情好得很,今晚上我請客,大家都去。怎么,不樂意賞臉?”陳觀樓表情玩味的看著三人。
“陳頭請客,我是巴不得。誰不知道陳頭出手大方,上等席面,還有漂亮姐兒。”
王班頭很會捧場,第一個出聲響應。
陳觀樓很滿意,含笑沖王班頭頷首,算是回應對方。他又看向另外兩人,然后走進值房坐在二人的對面。
“武頭,鴻頭,你們二位晚上不忙吧。還請賞臉給個面子。”
石鴻還在氣頭上,垮著一張臉不說話。
武班頭哈哈一笑,顯得很爽朗,“瞧陳頭說的,一個鍋里吃飯的兄弟,說這些就太見外了。你請客,我肯定第一個到。”
“那就說定了。我就知道武頭最關心晚輩,最重兄弟情誼。鴻頭,你呢?咱們先后腳加入這個小集體,我們要團結啊!”
石鴻惡狠狠瞪了眼陳觀樓,控制不住情緒,怒問一聲,“是不是你在范大人跟前進了讒言?”
陳觀樓眉眼一挑,“這話我聽不懂。鴻頭是對我有意見嗎?”
“不是你還能是誰。范大人突然將我叫去,狠狠罵了我一頓。武班頭肯定不會打我的小報告,王頭也不會。只有你。你我一直不對付。”
陳觀樓表情似笑非笑,“甲字號大牢上下上百口人,你干的事情,你去問問,有幾個人不罵你。你真當牢里面關押的犯官,是沒了爪子的老虎,奈何不了你嗎?呵呵,他們想弄死,不會比捏死一只螞蟻更難。
你那個是套餐嗎,往輕了說是重復收費,往重了說是在羞辱那些犯官,是對他們人格的踐踏。你問問武頭,問問王頭,甲字號大牢的規矩是不是該收的錢一分不能少,但是該給足的體面也必須給足。從上到下,就連范大人都不敢肆意羞辱踐踏那些犯官,你倒好,肆意妄為,是生怕上面不惦記天牢,生怕隔壁錦衣衛不來收拾天牢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