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觀樓笑了!
刀出鞘!
他和髯須客錯身而過,步步朝前。髯須客站在原地未動,脖頸上緩慢的出現一道血痕,血痕越來越大,越來越長,終于,鮮血噴涌而出。
髯須客倒在地上,至死都想不明白,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快的刀法?
沒有停留,陳觀樓繼續下山。
路遇一對兄弟劍客。
“兩位專門等我?”
“無名大俠?”
“狗屁的無名大俠。我看分明是個賊,鬼鬼祟祟,不敢以真名示人。”
“殺我,你們能得到什么?”
“千兩黃金足矣!”
“又是誰給你們送消息,等在這條路上能等到我?”
“這些小事,你到了下面自會知道。”
“罷了!既然問不出來,你們就去下面和送你們消息的人匯合吧。”
拔刀!
刀出鞘!
兄弟二人一前一后,鮮血從他們的手中的利劍緩緩滴落!
陳觀樓越過兩兄弟,繼續下山。
砰!
兄弟二人尸體倒地,陳觀樓卻不曾回頭看一眼。
他相信自己的刀法,出刀絕不落空。
《升天錄》第三篇究竟有多強,他不懂。他只知道他更快了,更強了!
一口氣來到河岸邊。
就見到一位道士坐在岸邊石頭上垂釣。
道士只用一根木簪,隨意挽發。身穿一件粗麻道袍,腳踩一雙草鞋。草鞋很久,已經包漿。可是,草鞋很完整,沒有修補的痕跡。
何等強的功法,草鞋穿到包漿,卻不損草鞋分毫。
陳觀樓在巨石上坐下。
“道長,這里有魚嗎?能釣上來嗎?”
陳觀樓歇腳,趕了這么長的路,也該歇口氣,喝口水吃點東西。
“無量壽福。小友可是要乘船過河,可惜船老大今兒還沒來。”
“無妨,我等一等就是。道長經常來此釣魚?”
“貧道還是第一次來,也不知此地魚獲如何。”
“有道長在,今日的魚獲定然又多又好。”
“承小友吉言。”
水邊風大。
帶著水汽的風,撲在臉上,刺骨的冷還帶著濕潤的氣息。稍微坐久一點,整個人仿佛都是濕漉漉的。身上的衣衫都潤了。
陳觀樓喝著酒,邀請道長也喝上一口。
道長擺擺手,“多謝小友好意。只是,事情尚未完成,沒到喝酒的時候。”
陳觀樓聞言一笑,“道長有何事,不知我是否能幫上忙?”
“你還真能幫上忙。”
“什么忙?”
“貧道想借你人頭一用,不知小友是否同意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陳觀樓大笑出聲,“沒想到我這顆人頭,如此多的人惦記,算得上奇貨可居。道長不在山中修道求長生,偏要下山沾惹紅塵是非,何苦呢。縱然道祖沒有金粉塑身,想來也不會怪罪你。”
“無量壽福!小友言之有理。然而,貧道曾在道祖跟前立下誓言,要為道祖塑一尊金身。更何況,貧道早年曾欠了別人天大的人情,如今到了歸還人情的時候。還請小友莫要為難貧道,不如就讓貧道取了你的人頭,還了人情如何?道祖金身塑成那一天,貧道定會為你立下牌位,以香火供奉。”
陳觀樓面帶譏諷,笑道:“道長好生為難人,這叫我如何是好。”
“此事簡單。小友坐著不動,貧道取人頭的手法極為熟練,保證你感受不到任何痛苦。”
“道長以前莫非是屠夫?”陳觀樓裝作好奇的模樣詢問道。
誰能想到,道長竟然點頭承認,“雖不是正經的屠夫,卻也相差不大。貧道以前吃當兵這碗飯,這碗飯不好吃啊,時常都是夾生飯。幸運的是,貧道遇到兩位貴人。第一位貴人,已經不在了。第二位貴人,于我有救命之恩,再造之恩。你說,如此大的恩情,該不該還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