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還!必須還!道長如此重視恩情,何不拿自己的人頭歸還人情,如此才顯得足夠真誠。若是道長擔心人頭送不到恩人手中,大可放心,我愿意代勞。”
陳觀樓真心實意的建議,屬于可行性方案。比起道長要取他人頭還人情的方案,靠譜多了。
道長卻遺憾的搖頭,“只可惜,貧道這顆人頭不值錢。不過小友的人頭就值錢了,黃金千兩,好貴的。”
陳觀樓笑了起來,“說來說去,道長即便做了道士,卻依舊不改軍中殺人嗜血的本性。你這個道士做得不稱職,你不該在此釣魚,應該回歸軍營,做回你的老本行。
正好,金州正在打仗,你去投軍,至少也是個小頭目起步。以你的本事,一年之內就能升官發財。
聽聞金州反賊手里頭有大筆財寶,整個金州都被他們搜刮遍了。只需一年之間,你就能拿到比一千兩黃金多出好幾倍的財物,別說塑一個金身,就是給道祖塑十個八個金身也有剩余!”
道長望著濤濤江水,“小友的意見很中肯,只可惜昔日貧道曾立下誓言,這輩子再也不吃當兵這碗夾生飯。如今,只要能取到小友的項上人頭,就能為道祖塑造金身。還望小友成全。”
陳觀樓連連嘆氣,表示非常遺憾,“道長何苦執迷不悟,就不怕誤了性命嗎?”
“貧道自成年后,無數人想要貧道的腦袋。至今,貧道還能河邊垂釣。不知小友的功夫可有吹噓的那般厲害。”
陳觀樓哈哈一笑,指著河面,“道長,船來了,我該走了。”
“小友何苦非要為難貧道。無量壽福,貧道此刻要借小友人頭一用!”
話落!
刀出!
諸事畢,船行河中。
尸體飄過船舷,船工驚嘆了一聲,“這世道越發不太平。誰如此殘暴,連出家的道士都不放過。”
“可憐好好的道士,最終落得葬身魚腹的下場。”陳觀樓背負大刀,走進船艙,“船家若是同情那道士,不如將尸體帶上岸,挖個坑埋了。”
“不可不可。死在河中的死鬼,葬身魚腹此乃天公地道。老朽區區船工,豈能干涉他人生死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船靠岸。
陳觀樓支付了船資,回頭看著船工,“受累了!”
“不累不累,客官走好。”
陳觀樓揮揮手,背后仿佛長了一雙眼,刺向他飛鏢于半空中突然停住,緊接著直接往回飛,深深扎進船工的脖頸中。
船工捂著脖頸,至死都想不明白,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。
砰!
尸體倒伏在船板上,船只由河水帶著,在河中飄蕩。一個浪花打來,翻船,沉沒,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途中,數次改頭換面,陳觀樓終于擺脫了身后的尾巴。
他于名山大川之中穿行,尋找所謂的武學大師,實則是在打聽萬峰山的來歷。正如胡家老爺子所說,很多人聽都沒聽過萬峰山,更無從了解。個別人聽說過,也只知道只言片語。
這是一個偶爾出現在江湖上極為隱秘的宗門。
眼看著馬上就要封賬過年,陳觀樓無奈之下只能放棄打聽,急匆匆趕回京城。
休整了一天,銷假上班。
兩位范大人見他如期歸來,都很高興。
尤其是小范大人,最近同陳觀新打得火熱。陳觀新別的本事沒有,吃喝嫖賭的本事,滿京城就沒他不知道的地。
由他領著,小范大人這一段時間著實開了眼。
小范大人發了話,鑒于陳觀新表現優秀,平日可以不用下天牢。但是該他分潤的錢,一文錢都不能少。人來了,就得占一個名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