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金是老油條,不想惹事,就攛掇錢富貴告狀。
錢富貴猶猶豫豫的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陳觀樓眉眼微微一挑,“有什么話就說。忘了我以前叮囑的,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謹慎小心。我不是小肚雞腸愛記仇的人。相處這么長時間,可曾見我打擊報復過誰。”
石班頭不服!
錢富貴尬笑一聲,“是這樣的,陳頭不在這段時間,黎新不僅僅是討好小范大人。他還籠絡牢里的犯官,說是有門路幫忙搞買賣。他似乎是想搶陳頭你的生意。”
陳觀樓著實有些意外,“他有做成買賣嗎?”
“時日太短,犯官們都不相信他。不過,保不準以后就有犯官找他販賣古董字畫。陳頭,這事是不是該防一防?黎新一個新人,實在是太不懂規矩。”
“這事我知道了。你先下去吧,我會處理。”
陳觀新見到陳觀樓,下意識就想躲開。
見躲不開,只能硬著頭皮上前,眼珠子滴溜溜轉動,顯得既心虛又狡詐。一肚子的雞鳴狗盜,男盜女娼。
“在想怎么敷衍我?”
“陳頭誤會了,哪能呢。聽說你回來,我高興都來不及。”
“這么高興,不請我喝一杯。”
“這……現在正是當差的時候,合適嗎?”
“我說合適就合適。走吧,外面找個地吃點熱乎的。這鬼天氣,冷死了。”
短短半個月,來回上千里,翻山越嶺,跋山涉水,腿都走痛了。
找了一家小酒館,切了兩盤下酒菜,又讓酒家溫了一壺酒。兄弟兩人關起門來邊吃邊聊。
“大伯安排你在天牢當差,你自己怎么想的?”
咦?
不是興師問罪嗎?
陳觀新滿心詫異,他一直緊張著,小心應對道:“我家老頭子就是異想天開。樓哥兒,你不用理會我爹的想法。”
“所以,我問你是怎么想的。這里沒別人,說說吧。得讓我知道你的想法,我才能幫你,對吧。就算是賺錢,也要找對門路,找到你擅長的領域。并非所有行當的錢,你都有本事吃下去。”
陳觀樓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。
陳觀新感動啊!
“是是是,樓哥兒你說的對。我的想法,沒別的,能賺錢,少吃苦就行。”
“不介意天牢獄卒是賤業?”
“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。天牢那地,說實話,我到如今都想不明白樓哥兒你是如何堅持下來的。那地實在是太磋磨人。”
“還能怎么堅持,自然是靠錢。”陳觀樓嬉笑一聲,說的話很直白。
陳觀新膽子也放開了,開始喝酒吃菜,“說的也是。如果不是因為有錢,估計大部分獄卒都堅持不下去。樓哥兒你該知道,我爹讓我來天牢,就是想讓我搞錢。”
“怎么個搞法,說來聽聽。說不定我能幫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