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機的輪子觸地的瞬間,跑道上揚起了一陣煙塵,飛機的引擎聲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,然后逐漸減弱,飛機開始減速,沿著跑道滑行。我看到飛機的尾翼上涂著廬州方面的標志,那是一面飄揚的旗幟,象征著力量和穩定。
飛機最終在跑道的盡頭緩緩停下,引擎聲逐漸平息,一切歸于寧靜。我看到地勤人員迅速行動起來,引導飛機進入停機位。我深吸一口氣,準備迎接即將發生的一切。安娜,這個曾經與我并肩作戰,共同經歷風雨的女人,現在卻因為一場誤會和背叛,即將被押送到我面前。
我轉身離開航站樓,走向停機坪。陽光透過云層的縫隙,灑在我的身上,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沉重。我知道,接下來的對話將會艱難,但我也明白,這是為了新宇,為了我們的未來,為了我們共同建立的一切。我必須面對,必須解決。
隨著我一步步接近停機坪,我能感受到腳下堅實的土地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責任的重量上。飛機的艙門緩緩打開,地勤人員架起了舷梯,我站在那里,等待著。我想象著安娜從舷梯上走下來的情景,她會是怎樣的表情?是憤怒、是失望,還是已經釋然?
終于,安娜的身影出現在艙門口,她的眼神中帶著復雜的情緒,但依然保持著她一貫的堅強。她緩緩走下舷梯,每一步都顯得沉重。我走上前去,沒有說話,只是用眼神告訴她,無論發生什么,我都會在這里,面對一切。
我們一同走向航站樓,我注意到安娜的目光在四處游移,似乎在尋找著什么,或是在回憶著什么。我輕輕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聲說:“你放心吧,我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。你就在羊城歇歇,廬州的事我交給柳青了。王大林的那個楚陽我讓李清泉接管了。在這里就好好歇歇,我會好好陪你的。”
安娜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著,她的眼中閃過一種怪異而復雜的情緒。她的眼神中既有對我的不解和疑惑,她難道覺得我會殺了她?她的眉頭微微皺起,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也很害怕。
她那雙戴著手銬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,指尖因為緊張而顯得蒼白。最終她瞥了張大花和淑雅一眼,不屑的對我說:“你把我抓過來不殺我,不殺我,還帶著這兩個女人來干什么?武廿無,你覺得我不配造反嗎?還是殺了我會臟了你廬州督的手?”
我這位發妻突如其來的發難,讓我有些驚訝的看向她。末世前我們結婚那么多年,還從沒聽她這么說過我。我做得還不夠仁至義盡嗎?她末世后一次出軌,畢竟沒要我的命。而且她自己也騙我,說是被王偉強迫的。我也樂意為她當一個傻子,誰讓她是我的恩人呢?可她這次是謀反啊,這可不是殺不殺我那么簡單的事啊。一旦我和她以及柳青聯手打造的規則崩潰,宋省,淮省,荊北省的江夏,荊南省的潭州,甚至現在所在的南越省都有可能被波及。
這見鬼的末世才看到一點點希望,難道這個女人就要把它毀了嗎?我不可思議張大了嘴巴,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可以這樣利令智昏!亂世人不如太平犬的道理,她不是不懂啊。我看著安晨曦,這個女人眼神中滿是挑釁,她微微上揚的嘴角,帶著我完全陌生的冷笑。可她的身體僵硬,雙手緊緊地握著衣角,手指因為緊張而變得蒼白。看來她是嚇得失去了理智嗎?她總說我很像是日本戰國時期的織田信長和豐臣秀吉的結合體。估計她覺得刺激一下這樣的人,會很得意吧。
我艱難地定了定神,給她打開了手銬,輕輕握住她的手,盡管她試圖掙脫,但我沒有放手,嘆了口氣:“安娜,你冷靜點。我不是要在這里把你關起來。我也不是你說的那個織田信長,我不愛殺人。求你了,作為你的老公求你了。”
此時我的心里痛,很痛,比那次站在王偉門口時候聽到那笑聲還要痛苦。可我也知道,她因為過去的背叛而刻意的討好我,甚至還往我的身邊塞女人彌補自己的愧疚。我什么都知道,但是我真的不理解,不理解她居然會變成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