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遠看看周朝陽,指指他對杜娟說:“給他也弄一身。”
杜娟還真沒準備多余的工作服。
這個人來過多次了,杜娟只知道這人是索爾頓公司的副總。至于到底和她老板有什么恩怨,姚遠不許她問,也不許她往外說。
老板前一段時間去南方,應該就是為索爾頓公司。可回來立馬就布置滅了索爾頓。
從這方面講,這個周副總應該和老板是敵人才對呀,這怎么又弄到一起去了,還一起去做公益?
杜娟弄不明白,也不敢多問,只好說:“那請周總先這樣跟著去,我立刻就打電話,讓人把工作服送到張大爺家,保證不耽誤事!”
姚遠就點點頭,留下杜娟在屋里打電話,率先出辦公室,后面跟著周朝陽,坐電梯去地下停車場,開他的破面包車去了。
抗抗已經在車里副駕駛座上等著了。時令已經進入冬季,抗抗里面穿了毛衣毛褲,外面和姚遠一樣,穿了工作服,顯得有些臃腫,但仍不失她固有的美貌和氣度。
看姚遠又帶了一個男人進來,坐到車后座上去了。抗抗就不由問:“這是誰呀,咱們公司的嗎,我怎么沒見過?”
抗抗不知道索爾頓公司的事。杜娟有時候為了老板,也不敢什么事都跟抗抗說。
姚遠就回答抗抗說:“這是南方一家公司的周總,來找我談筆業務。正好趕上咱們做公益,他正好也熱心公益事業,就和我一起來了。”
又回頭跟周朝陽介紹抗抗說:“這是我夫人,姜抗抗。”
抗抗已經鍛煉的落落大方了,就主動回身向后座的周朝陽伸出手去,和他握手問候。
周朝陽乍見抗抗,就不由驚嘆姚夫人的氣度和美貌,邊和抗抗客氣,心里邊想,看來,姚遠跟張建國沒有說謊。那個蘇春榮應該和姚遠不是情人關系。
比起姚夫人來,蘇春榮就差遠了。
他坐在后座上,聽姚遠說他熱心公益,只好違心地操著南方普通話應和:“是啊,是啊,聽說為老百姓做好事,我心里就激動啊!想不到姚總這么大的老板,都能親自做這種事情,我應該向姚總學習呀。”
心里卻不由就暗罵姚遠。
剛才他都聽見杜娟說了,拉煤,和煤泥,攤煤餅,這比在監獄里的活還累呢!
他一個南方人,又出身知識分子,從來也沒干過這種活啊!特么這個姚大傻,這是誠心拿我開涮呢!
可現在他求著姚遠啊,當然姚遠讓他干啥他就得干啥了。
一會兒功夫,杜娟也換了工作服下樓,坐進車里,姚遠就發動了面包車,向著礦機六村去了。
進入八十年代,城市加速了它擴張的步伐。原來離著城市有二十多里的礦機宿舍區,現在已經在城市的邊緣了。
而礦機卻沒因此有太大的發展,工人的工資仍舊不滿百。做為過去人人羨慕的工人老大哥,今天的生活,卻一天天步入了艱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