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他們走到哪里,離開那片土地有多遠,那里永遠是他們的家,永遠有他們的根啊!
他們在那里,學會了各種工作和管理的技能,學會了各種經驗。同時,他們也把自己的美好青春,都留在了那片土地上。
那片土地,寄托著他們當初無數的理想和抱負,再也不能讓他們忘記!
丁群知道,姚遠過來,就是要告訴他,必須要阻止張建國毀掉他們的根。而唯一可以阻止張建國的辦法,就是把這個自動化設備搞成功,迅速擠垮張建國的索爾頓公司!
這頓酒,兩個人喝的都很沉悶,但都是大口大口地喝,讓一邊的杜娟看著害怕。
兩個人很少說話,只是喝酒。也不談論什么技術問題。
丁群就先醉了,他酒量沒有姚遠大。
他醉眼朦朧地看著姚遠說:“姚總,你放心,這個月底之前,我一定拿一臺完美運行的樣機給你看。我丁群拿不出這臺完美樣機來,不是對不起你姚總,是對不起我自己,對不起礦機一萬職工子弟!我活著都特么沒臉見人!”
姚遠也有了些醉意。低著頭一臉嚴肅,半天才說:“老兄,不是當兄弟的逼你。是我不想當礦機的千古罪人,也不想讓你當這個罪人!一萬多人的生死存亡啊!我一直就想擺脫這個責任,不愿意摻合這個爛攤子。可是,最終我還是不能擺脫掉。因為我們不去做為,良心一輩子都會不安,你知道嗎?”
當他抬起頭來看丁群的時候,丁群已經仰靠在椅子上,睡過去了。
他太累了,姚遠一直不忍心來打擾他,催促他,就是因為他知道,他這位研究所長,已經盡力了。
“給他蓋上點什么,讓他睡一會兒。”他就對杜娟說。
杜娟去找褥子,給丁群蓋上的時候,轉回頭來,姚遠又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光了。
“你酒暈子你呀,見酒沒命!”杜娟氣的罵他。
姚遠就嘿嘿地傻笑,看著杜娟說:“小丫頭,別老管著我。有些事情,你們女人不懂得。這男人心里呀,不止裝著事業,裝著自己的家人孩子。還裝著良心,裝著責任,裝著國家。雖然大多數時候不表現出來,可是,到了危急關頭,這些東西就比什么都重要了!這個你不懂,永遠不懂。”
說完了,他一低頭,就趴在桌子上,睡過去了。
杜娟看著倆醉鬼,心里五味雜陳,不知說什么好。
她平時跟著姚遠出去會客或者代表公司宴請客人,也得喝酒,有一定酒量。
因此,剛才姚遠和丁群喝酒的時候,她也跟著湊熱鬧。
她倒不是饞酒。廚房大師傅一共弄了兩瓶高粱燒來,她多喝一點,姚遠就少喝一點,她不想讓她的老板喝醉了。
三個人喝了兩瓶五十四度的高粱燒,就算杜娟喝的少,也多少算是替他們解決掉一部分。
按理說,喝這些酒姚遠應該醉不了,可他還是醉了。這說明,他心里確實很苦悶了,在借酒澆愁。
杜娟也喝的有些迷糊,可怎么著也不能讓姚遠就這么趴在桌子上睡啊?天越來越涼了,這樣睡著了,感冒了怎么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