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娟昨晚上還真不是故意鉆姚遠被窩里的。深秋了,屋里沒有取暖設施,半夜里真的挺冷。
杜娟原本想在姚遠身邊坐一會兒歇歇,給他倒杯水喝,然后就去找地方休息。
可她也喝了酒,坐一會兒就趴到桌子上睡著了。
睡到半夜了,感覺冷,就迷迷糊糊往姚遠的被窩里鉆一下身子。還是冷,就從椅子上站起來,大探一段身子進被窩里,那樣站著,躬著身子趴桌子上睡。
然后,逐漸地,她就稀里糊涂上了桌子,整個人鉆姚遠被窩里了。她還真不是故意去挑逗姚遠。
但她心里也明白,正是因為自己心里喜歡這個男人,才不會防范他,甚至是喜歡和他膩在一起,也不會刻意回避肢體上的接觸。
在她的潛意識里,就沒有姚遠是其他男人這個概念。所以,她才會迷糊著就能和姚遠睡一塊去。
杜娟心里明白,自己還愛著姚遠,盡管知道這樣不對,可她也管不住自己,干脆就由著自己的身體。
你給我介紹對象,我就去見。我當真喜歡了,當然就和人家處了。可你介紹的我不喜歡,我也不能為了你,去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吧?那還不如跟了蘇家友呢。
我的身體想勾引你,我腦袋說了不算,我也沒辦法。你有本事你就使,哪天你的身體也不聽你大腦指揮了,跟我的身體有什么了,你也不能賴我。
杜娟知道姚遠心里喜歡她,只是礙于不想對不起抗抗,才不接受她。所以,她就敢和姚遠耍無賴。
她也不想對不起抗抗,她也想保持理智,可她做不到。做不到她就不做。哪天老板也做不到了,就賴老板,不賴她。
兩個人的心思各不相同,又各自都有些上不得臺面的私心,沒法跟對方公開講,就只好都沉默著,坐在椅子上等天亮。
也就是在這個晚上,丁群半夜醒來,突然茅塞頓開。
接連一住不住地搞了接近半年的試驗,特別是最近一個月,白天黑夜地守在這里,丁群腦子難免就鉆了牛角尖。
這種自動進給技術,從計算機發出指令,到低壓觸點接觸器把計算機指令轉化成強電信號,再到強電信號傳給驅動裝置,再到直流電機運轉,是一個相互關聯性很強的復雜過程。
往往是動一個參數,其他參數就得跟著改動。看似簡單,實際相當復雜。
丁群總守著設備,大腦思考過度,越關聯性強的問題,他越容易想不明白。
得虧姚遠過來,逼著他不得不放下手頭的工作,和姚遠喝酒。
喝酒的時候,雖然醉了,可大腦卻得到了充分休息。
他半夜醒來,渴了找水喝。這時候,他腦子已經十分清醒了,還在思考明天的試驗應該怎么做,改動那些參數?
忽然,他腦袋里激靈一下,就閃過一個念頭,為什么不給測速電機單獨加一路電源,來過濾雜波干擾呢?
這一下,他睡意全無,也忘了喝水,直接就跑到生產車間里去了。
他重新加了一路電源,又臨時做了一套濾波電路,進給電機一下子就穩定了,再沒有以往因為遇到阻力不同而產生波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