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的砂鍋里,排骨燜冬瓜正在咕嘟咕嘟冒著泡。
菜肴的濃郁香氣,彌漫在整個廚房。
這,明顯就是家的味道。
嚴初九的目光從鍋里轉移到自己小姨身上,發現她似乎忘了系圍裙,身上只穿著睡裙。
明亮的燈光,照得薄薄的睡裙有點透。
隨著她翻炒的動作,裙擺輕蕩,曲線也時隱時現。
看著她窈窕柔美的背影,嚴初九忍不住,這就從背后靠了上去。
他干嘛?
沒嘛,就是把圍裙系到她的身上,免得弄臟衣服。
蘇月清也沒阻止,反倒是張開雙手,十分配合。
“餓壞了吧?去把餐桌收拾一下,很快開飯的。”
嚴初九點點頭,這就去拿碗筷。
沒過多久,三菜一湯就擺上了桌。
排骨煲冬瓜,客家紅燒肉,蒜蓉炒油麥菜,以及腐竹雞蛋湯。
十分簡單的家常菜,比船上的伙食要差許多,但對于嚴初九而言卻是說不出的溫馨。
蘇月清看著他狼吞虎咽,仿佛剛從里面放出來的樣子,很是心疼。
外甥在海上風餐露宿,恐怕沒好好吃飯啊!
失神的看了一陣,她才問,“這趟出海怎么樣?”
嚴初九現在已經習慣了報喜不報憂,略過險象環生的旗魚一環,只揀歡喜的事情說。
蘇月清得知他竟然釣了上百條過百斤的金槍魚回來,吃驚得不行,“釣那么多啊?”
嚴初九搖搖頭,“不止我一個人,四個人一起釣的。”
蘇月清仍然咂舌,“四個人也不少了,那些大漁船出遠海,回來也頂多幾十條而已。”
嚴初九開玩笑的說,“或許是拜了媽祖,運氣比較好吧,遇上魚群了。”
蘇月清倒是沒當玩笑,決定等下再給媽祖上一炷香,感謝她的保佑。
“那這一趟能掙多少錢?”
嚴初九終于停下筷子,“現在還不好說,不過按畢瑾那邊給的價格,最少能掙過百萬的。”
蘇月清吃驚得捂住嘴,自己沒日沒夜的做辣椒醬,一個月下來也頂多只是掙個二十來萬。
這對于別人而言,已經相當夸張了。
沒想到外甥更夸張,出海幾天就掙過百萬。
自己這個家,現在真是想不富裕都很難啊!
不過想到出海始終是高風險的工作,歡喜的心情又打了點折扣。
“小姨,家里怎么樣?沒什么事吧?”
蘇月清微微搖頭,“一切都挺好,跟平時差不多。”
嚴初九的目光看向隔壁,發現似乎還有一點燈光,“嬸兒呢?情況怎樣?”
“她現在已經基本恢復過來了,每天都來作坊干活。這些天你出海,她還時常念叨你!”
嚴初九疑問,“念叨我什么?”
蘇月清突然笑了笑,“就學那個什么強,一天到晚的說:告訴初九,我想吃魚了。”
嚴初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你們大半夜的笑什么呢?”
姨甥倆正說笑間,一個聲音驟然從門口傳來。
兩人抬眼看去,不由愕然。
白天不能說人,晚上不能講鬼。
剛說黃湘兒,人就到了。
嚴初九笑問,“嬸兒,你沒睡啊?”
黃湘兒攤了攤手,“睡著了,被你們吵醒了,初九,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“剛回來沒多久!”
嚴初九說著目光落到她身上,發現她的衣著隨意,身上連睡裙都沒換就過來了。
裙擺有點短,一雙勻稱修長的腿幾乎全都暴露在空氣。
雪白的肌膚,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。
這一屆的阿姨,明顯好拼,大半夜也堅持走純欲風。
嚴初九看得感覺要上火,忙收回自己的目光,指著桌上的飯菜說,“嬸兒你餓不餓,要不要也吃一點。”
他只是客氣一句,黃湘兒卻是不客氣的點了點頭。
她也不拿自己當外人,自顧自進廚房去拿了一副碗筷出來。
嚴初九便給她盛了一碗湯,然后問,“嬸兒,我剛剛聽小姨說,你想吃魚了?”
黃湘兒點頭,一縷秀發落到臉頰上,隨手撩到耳后,“嗯,我想吃你的魚了。
嚴初九開玩笑的問,“之前你不是說吃魚吃得快要吐了嗎?”
黃湘兒的目光深深地落到他臉上,眉眼微微上挑,“可是幾天沒吃,現在又想吃得很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