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初九汗了下,自嘲起來,“打工人的手就是這樣,冬天像冰塊,夏天像火爐,全年無休!”
嘴上雖然這樣說,但動作已經便盡量放得更輕柔一些!
緩緩揭開紗布后,看到她那縫了五度線的傷口。
上面已經結了一層薄痂,看著像一條蜈蚣爬在小腿上。
雪白肌膚與黑色疤痕,形成強烈對比,給人一種觸目驚的感覺。
嚴初九用棉簽蘸了碘伏,小心翼翼地從中間往外涂抹,一圈一圈往外擴大,到了最外圈便扔掉,又換一根新的棉簽,也是從里到外。
這樣的消毒方法,溫不溫柔另說,明顯就很專業。
林如宴只感覺腿上先傳來陣陣涼意,足尖下意識的繃直。
嚴初九這才注意到,她腳趾涂抹得櫻紅的顏色。
十個小月牙般的腳趾頭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,像散落的紅寶石。
林如宴聞到嚴初九身上襲來的陣陣熟悉氣息,這明顯是她喜歡并貪戀的味道,心跳也無法自控的加快了。
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,她無話找話的說,“初九,你看起來很懂哦!”
嚴初九自嘲的笑笑,“沒辦法,讀得書少嘛!”
林如宴愣愣地看向他,顯然不太理解這話的意思,讀得書少不是應該什么都不懂嗎?
嚴初九只好又補充一句,“讀書時沒學會的知識,生活一一教會你!”
林如宴想到他說是單親家庭都很勉強的身世,十分憐惜。
“我可憐的初九,這一路走來,應該吃了很多苦頭吧!”
一句話,差點就讓嚴初九破防了!
這些年,一個人!
風也過雨也走,有過淚有過錯!
有些委屈,除了自己,誰也看不見!
有些苦衷,除了沉默,誰也不能說!
我不快樂,但我早已學會笑著生活!
林如宴見他的眼光跳動,這就體貼的張開了雙手,“來,別難過,大表姐抱一下!”
嚴初九下意識的就想撲過去。
身軀挺過去一半,頭腦又突地清醒過來,生生就剎住車!
大表姐比嬸兒還厲害,招數高端,防不勝防啊!
他強自鎮定下來,認真消毒,完了之后就準備貼上新的紗布。
林如宴忙攔住他,“果然是只學了一點呀,還要再上藥,然后才能貼紗布。”
嚴初九有點懵,“要上什么藥?我以前去醫院換藥就是這樣的流程啊!”
“一種促進傷口愈合的藥,醫生給另外開的。”林如宴拿起一罐藥膏遞給他,“你幫我均勻的涂上去就可以了!”
嚴初九擰開藥膏蓋子,濃濃的藥味瞬間漫開,不過仍然壓不住她身上飄來的香水味。
當他沾著藥膏的指尖觸及肌膚時,林如宴的身體無法自控又顫抖一下,似乎遇到了低壓電流一般。
嚴初九沒多大的反應,看起來穩如老狗,其實內心慌得一妣!
滑膩肌膚傳來的觸感比想象中要美妙,像是撫過熱牛奶表面凝出的那層膜,光滑里帶著某種生動的暖意。
涂抹的動作很輕柔,帶著指尖的暖意。
這感覺,對于林如宴而言,無疑就比春天的第一杯奶茶更上頭!
她必須緊緊咬著嘴唇,才不至于讓自己發出聲音。
自然也無法提醒他:藥必須抹到傷口上,在旁邊亂抹是沒用的!
嚴初九感覺額頭傳來熱熱的氣息,一抬頭就對上了林如宴近在咫尺的臉龐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,她已經俯身下來,鼻尖幾乎和嚴初九相觸,呼吸也糾纏在一起。
“初九,你的睫毛,好長……”
嚴初九發現她夸自己的時候,眼光灼熱,意識到危險的他,趕忙往后退了退。
林如宴不等他逃跑,手已經攬住了他的脖子,飽滿如花瓣的唇吻向了他的嘴。
嚴初九下意識的就想推開她,然而身體卻很誠實。
那帶著薄荷香味的吻,讓他一時間大腦空白,落到她肩膀上的雙手似有千斤重力,怎么也推不出去。
林如宴輕輕吻了一陣,發現嚴初九雖然沒有回應,可也沒有拒絕,膽氣就更大了起來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