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現美甲有些礙事,她還是有些懊惱,早知要干這活,就應該把美甲做成老虎鉗的樣式!
“咝~~~~”
當林如宴猛地用力將那根刺拔出來的瞬間,畢瑾疼得倒抽一口冷氣,腳趾都蜷縮起來,身體本能地想往后縮。
“別動!”林如宴低喝一聲,另一只手像鐵鉗般牢牢固定住她的腳踝,“忍一忍!必須拔干凈!斷在里面更麻煩!”
如果是平時,畢瑾不止不會聽她的,甚至會狂噴一通,說不定會一耳光過去。
然而此時此刻,她已經痛得不行了,尤其看到林如宴眼中充滿焦急與關切,脾氣就怎么也上不來。
林如宴則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她布滿黑刺的傷口,手一次又一次的伸過去。
一根、兩根、三根……
林如宴的手指像是鑷子,又快又準的拔除毒刺。
每一次拔刺,都伴隨著畢瑾痛苦的悶哼和身體的痙攣。
蘇月清幫不上別的忙,只能抱緊畢瑾,讓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膛,柔聲的安撫,“忍一忍哈,很快就會過去的。”
“小姨,我的腳……會不會廢掉?”
畢瑾的聲音透著哭腔,緊緊的挽著蘇月清的手臂。
女人的腿和臉一樣,都是女人的命,無比珍貴!
“不會的,相信我!”林如宴頭也不抬,語氣斬釘截鐵,手下動作不停,“只要把刺全拔出來,就不會有事的!”
平時的林如宴,真的沒有一點靠譜,但此時此刻,她的話卻像是一劑強心針,讓畢瑾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絲絲。
當林如宴拔到第七八根,尤其是那些扎得更深、更靠近腳弓敏感位置的刺時,拔出的過程更加痛苦。
畢瑾疼得不行,仿佛難產似的,指甲深深掐進了蘇月清的手臂皮膚里。
蘇月清沒有喊痛,只是輕輕的擦拭她額上的冷汗,溫聲細語的安慰。
終于,畢瑾傷口里面肉眼可見的、較長的刺都被林如宴徒手清理得差不多了。
但腳心上還殘留著一些細小的斷刺和更深的刺尖,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紅腫發燙,呈現出紫紅色,似乎毒素已經開始彌漫。
“還有好多小刺…太深了…”
林如宴眉頭緊鎖,手指因為長時間用力而有些顫抖。
她知道光靠手拔是拔不干凈了,必須得有工具才行,想了想就有了主意。
“嫂子,你等我一下啊!”
畢瑾沒吱聲,倒是蘇月清忍不住問,“你去哪兒?”
林如宴指了指那邊的登陸艇,“我隨身的那個包里有化妝盒,盒底下有個眉夾,剛好可以夾這種小刺。”
蘇月清恍然,“那你快去吧!”
林如宴這就飛快的往登陸艇那邊跑去。
蘇月清看著她的背影,突然就很感慨,“我以為這只發瘟……咳,原以為她一點用都沒有,沒想到關鍵時刻,還挺靠譜!”
畢瑾的嘴唇動了動,終于是沒接話。
沒多一會兒,林如宴就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。
她不止拿了個小小的眉夾,還在登陸艇上找到個簡易急救包,里面有酒精、棉花、紗布,以及小剪刀。
東西拿來了,她就馬不停蹄的用酒精給眉夾消了下毒,之后小心翼翼地夾住那些斷刺的末端,一點點將它們夾出來。
有了工具,效率高了很多,也更精準。
到了最后,傷口里面只剩幾根細小的刺尖,眉夾對它們也無可奈何,必須得用針挑才行。
畢瑾的傷口,此時也完全變成了紫紅色,毒素似乎有蔓延的跡象。
讓畢瑾感覺腳心像被火燒一樣灼痛,還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麻木感。
林如宴看著畢瑾痛苦的表情,猶豫了又猶豫,終于做了個讓兩女都驚愕的動作。
她竟然捧起畢瑾的腳,毫不猶豫地低下頭,張開嘴,像給嚴初九說情話一樣,將溫熱的嘴唇緊緊吸到了紅腫的傷口上!</p>